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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悲恸的安永,奕洛瑰不觉焦躁起来,怏怏不乐道:“别傻了,就算当初你知道船队出事,天高地远,你也没法去救她。”
这一句话不啻火上浇油,令安永更是愤怒,立刻针锋相对道:“到底是我没法去救她,还是你自以为是地认定我不必知情?说到底,就是你从未真正尊重过我!”
自己的好意被安永如此歪曲,奕洛瑰忍不住也光火起来,冷着脸为自己辩白:“我若不尊重你,当初何需在意你会不会伤心,如今又何需站在这里任你放肆?”
“你不希望我伤心,所以瞒我、骗我,认为我不知道真相就是万事大吉,这又算什么尊重?”安永仰起苍白的脸,发红的双眼盯着奕洛瑰,嘴角拧出一丝倔强的苦笑“说到底,你不过是图自己开心,拿我当个玩物罢了,高兴时可以哄着、宠着——可是现在呢?陛下不是又嫌我放肆了吗?”
当他口中吐出这“陛下”二字时,语调极尽讽刺,瞬间彻底惹恼了奕洛瑰。奕洛瑰劈手攥住安永的前襟,将他拽到自己眼前,瞪着眼咬牙道:“我若能拿你当个玩物,倒也省心,可惜这么多年你还没想明白吗?我如果只为图自己开心,你会是现在这样?”
说罢他将手一放,任安永一时不支跌坐在地上,转身忿然而去。被吓得一直躲在室外张望的冬奴这时见煞星离去,赶紧蹩进室中扶住自己的义父,生怕安永有半点闪失:“义父,您再为玉夫人着急,又何苦顶撞那人?”
安永没有答他,只怔忡地坐在地上,回想起奕洛瑰临走时的话,心头一阵阵发紧。
待缓过神后,安永立刻动身前往城中的李家别业,要去找李琰之问个明白。一心躲开是非的李琰之当然不会待在新丰,看守宅院的管家见白马公来势汹汹,一边忙着将人迎入客堂,一边不停地客套道:“小人见过白马公,如今我家主人不在府中,白马公驾临敝处,倒教小人不知该如何…”
“不用你费心招待,你只请你家主人出来见我。”安永不耐烦地打断他,冷着脸道“你别说他还在远航,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管家立刻心知肚明,尴尬地赔笑了两声:“小人不敢瞒白马公,我家主人实不在此。白马公若执意要见,不如先回府等候几日,待我致信主人,一旦有了消息,我立刻使人去贵府通报,不知白马公意下如何?”
安永闻言却是冷笑了两声,不依不饶道:“若是过去一切都好商量,今日我却容不得你这样敷衍我,既然你要致信你家主人,便麻烦你洒扫出一间客苑来,我就住在这里恭候李公大驾。”
他突兀的要求令堂中所有人都傻了眼,李家管家尚未答复,坐在他身后的冬奴就已经急得悄悄扯了扯他的袍角。安永不理会冬奴的暗示,径自盯着管家不说话,直到逼得管家将他的要求尽数答应下来。
安永临时的决定让崔李二府措手不及,更是忙坏了跑进跑出的冬奴。
这天向晚,已经住进李家客苑的安永看着冬奴又像过去一样替自己铺床叠被,不由带着些歉意地对他说:“我知道这样做任性且无礼,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任他们沆瀣一气拿我当傻子般愚弄。”
冬奴听了安永的话,在灯下有些无奈地回望着他,缓缓道:“义父,您这般撒气的确于事无补,可我明白您的心。”
安永闻言默然,被心头浓浓的挫败感压得喘不过气,许久之后才低声道:“你也觉得我太孱弱了?”
“不,是义父您太宽仁。”冬奴说罢突然皱起眉,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唇,却终是没有往下说。
李府管家报信的速度果然飞快,不日安永便收到李琰之的亲笔信,信中说他愧悔无极,已经星夜兼程赶往新丰,请安永只管在李府安心住下,等他前来请罪。转眼又过了三四日,一天午后李府的僮仆小跑进客苑向安永报信,说自家主人的车队已经进城。安永立刻起身前往李府门外,亲自等待李琰之。
及至李琰之一行到达李府门庭,只见车队人马疲惫,唯独李琰之一人不染风尘,下车后径自摇着羽扇走近安永,向他长揖致歉道:“崔三,先前的书信事出有因,却也是我对不住你。累你如此劳动大驾,李某实在有愧。”
“骗我的事也许你有苦衷,我来这里,只是防你对我避而不见,”安永直视着李琰之道,脸上丝毫没有笑意“在过去,有的是躲我的人,我一向是亲自登门解决问题的。”
安永提的是上一世的事,李琰之无从而知,也无心去探究。他自觉亏欠了安永,于是客客气气地将他引至客堂,趁四下无人时才对他和盘托出:“是圣上要我如此,恐怕他这样瞒你,也是怕你伤心。再者船队出这样的大事,我也很惶恐,不知该如何对你坦言…”
“无论你有多惶恐,瞒着我是最坏的解决方式,”安永面色苍白地望着李琰之,痛切地低声道“现在做什么都迟了,我只想要一个真相。玉幺出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请你将一切都告诉我,不要再作任何隐瞒。”
面对如此执拗的安永,李琰之带着万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向他描述当日情形:“那天船队遇到了可怕的风暴,偏巧我与玉夫人不在一条船上,风暴过后,整支船队彼此失散,我只能率领余部返航。崔三,天有不测风云,航海本就是一件冒险的事,只是这一次我们遇到了危难,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吗?”安永讷讷重复了一句,忽而冷笑道“那么我可否再问一句,同为遇险,何以你能全身而回?”
他的质问终于令李琰之失去耐心,顷刻间勃然变色道:“崔三,老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我也是九死一生。你固然失去了掌上明珠般的玉夫人,可是李家的人又折损了多少?那些僮仆就算再不值什么,也是性命几百条,你一向是个仁厚明理的人,所以还请你在这件事上,多些体谅。”
“体谅…我一向不吝体谅,我也知道天有不测风云,这件事没法同任何人说理——可是现在,我不想宽待任何人。”这一刻安永选择闭目塞听,放任自己沉浸在恨意中——因为谁也不知道他的失去意味着什么,没有了玉幺,他的前一个世界就彻底成了脑中一块幻影,而这块幻影将他与众生比离开,只会让他活得像个疯子。
“他们只当我是失去了一个姬妾,所以才说那些劝慰的话,我怎么可能听得进去?”离开李府的路上,安永在车中喃喃道。为安永驾车的冬奴听了面色一动,不由接话:“义父,至少我知道,玉夫人她不是您的姬妾。您之所以看重她,是因为只有她能够真正走进您心里,对不对?”
坐在他身后的安永没有回答,冬奴亦无法观察到安永的面色神情,直到许久之后,他才听见义父开了口:“先不回府,去北宫门外的佛寺。”
冬奴得令,立刻吩咐下去,从人与牛车半道上改变路线,一同往还在修建的佛寺去。
须臾到得北宫门外,安永经仆从扶持着走下牛车,仰头遥望着佛寺飞檐上蓝色的琉璃瓦。这时天光明净,秋阳照得瓦纹上波光粼粼,时而风吹云动,变幻的光色晃得人睁不开眼,直以为骄阳炽烈,钻入襟怀的风却是阵阵凉意,到底已过了暑热的时节。
一旁的冬奴见安永一言不发,便带着点讨好道:“义父,佛精舍已然竣工,您可要过去看看?”
安永摇摇头,冬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懊悔地闭上嘴,跟在安永身后安静地走进佛寺。
近日寺中浮屠塔所用的宝铎已经送到工地,被打磨得金光灿烂的铜铎一组组排列在工棚里,用茅草包裹着。安永走进工棚,伸手用指尖拨弄着铜铎上的茅草,听着草叶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这时主持佛寺修建的将作大匠知道白马公来到,连忙走进工棚向安永行了礼,笑道:“白马公,日前您奏请圣上赐名,如今这寺名已经赐下了,您看可要先替山门凿匾?”
将作大匠的话令安永吃了一惊。前阵子他因思虑起名之难,因此不待寺院建成,便奏请奕洛瑰替佛寺起名,为的是多给他一点思考的时间,原本以为前日和奕洛瑰吵翻,这件事会就此搁下,却不曾想到他已将寺名拟好。
安永不禁有些怔忡地望着将作大匠,问道:“圣上赐的是什么名字?”
“圣上赐寺名‘平等’二字,因此叫做平等寺。”将作大匠笑着答道。
“平等寺?”安永喃喃重复了一次,因这名字而心绪难平“为什么用这个名字?”
“微臣也不解其意,不过据送敕书的黄门说,这是佛经里的意思,白马公能明白。”
将作大匠的回答令安永心口一紧,下一瞬便有什么在胸臆间急遽泛滥开,沸腾似的乱而滚烫。他难以承受这满胀的悸动,于是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选择了转身离开。
一旦接受了这个名字,也就是接受了他对过去的道歉,还有他对未来的承诺——安永从未像此刻这般,与远处深宫中那个人心意相通,这种切肤到可怕的感受,彻底乱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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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本文文案第一人称,正文第三人称我们全家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妈是前星际大盗唯一的女儿,我爸是旧世纪联政军队秘密特工,被收养的大哥拥有特殊的兽人血统,路边捡回来的姐姐实则是女巫血脉的玄学大佬而我,平平无奇的十八岁男高中生,爸妈唯一的亲生儿子,没有任何特殊血脉,从出生开始就根正苗红的普通人之所以能知道所有人的秘密,是因为我是穿书的。我原本是班上平平无奇的边缘人,同学甚至偶尔叫不出我的名字,我拒绝所有可能引起他人注意的社交活动,在学校里安分守己。由于一些原因,我得罪了学校的刺儿头,他们开始明里暗里针对我,但我从不反抗。所有人都觉得我不还手,就是胆小怕事怂人一个,我也从不解释。因为我只想努力当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直到有一次,我为了救一个被霸凌的同学出了手,期间失手用力过猛,造成多人重伤,倒地不起,我亲自送他们去了医院。那以後,总是目中无人自称校霸的刺儿头们见到我就忍不住腿软是的,作为这个特殊家族的成员之一,我也有一个小秘密我穿书前曾修行百年,修为高深,距离飞升半步之遥。简而言之,天下无敌。被我救下的同学最近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有一天,他找到我,漂亮的杏眼滴溜溜转着,盯着我来了句我知道你的秘密。我立刻捂住他的嘴,把他抵到角落,躲过衆人视线,冷静套他的话你知道什麽?他是这本书的反派,虽然距离他黑化还有十年之久,但如果被他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书,那麽很多东西就会乱套。我不想参与任何麻烦,所以一定不能让他发现我你喜欢我。是穿书的嗯?他好像斩钉截铁地说了一些毫无道理的话试图低调但永远低调不起来攻原泊逐X一说属性就容易剧透所以暂时属性不明受林双徊内容标签天作之合穿越时空异能穿书轻松原泊(bo)逐林双徊(huai)一句话简介每天都在努力假装普通人立意过尽千帆,仍留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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