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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仪,你这是……”曾舒月不解地看着妹妹。
“二姐,你不是会做麦芽糖吗?”曾舒仪道,“我的小杂货里,糖是最好卖的,我今天跑了一早上,才买来这些米。你来做麦芽糖,等我卖了钱,我给你算工钱。”
正好她二姐现在没工作,而且她们是家人,一起做生意合法合规。
曾舒月,“可是你哪里来的粮食?”
“当然是买来的,不然还能是哪里来的?”曾舒仪笑着道,“你放心,规定写了不许雇工,但你和我是姐妹,我给你的是分红,算不上雇工。”
“对了,这个事你不要和大嫂说,等她去上班了再做,可以吧?”
曾舒月说可以是可以,“我帮你做就是,我反正在家没事做,不用给我工钱。”
她尽力了,但就是找不到工作,每天在家心里慌得很,有点事做,反而更安心。
“钱肯定要给的,不能让你白忙活,我得去卖货了。”口袋里的钱花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只剩下一块多钱,再不去卖货,曾舒仪连下个月生活费都交不上。
把竹筐放在自行车后座上,曾舒仪骑上自行车,一路叫卖,“卖针线纽扣,鞋底喽!”
她现在还和人换粮食,有粮票、肥皂票都行,拿来就能换相对应的东西。
一辆自行车行走在榕城的大街小巷,往后的几天里,曾舒仪越来越熟悉街道情况。
入秋后的榕城很是舒爽,天带着凉丝丝的小风,二姐说再有两天,就能熬糖,曾舒仪算了下手里的钱,又去买了几斤粮食,加上这段日子换来的一起给二姐继续做麦芽糖。
她自个儿,继续骑着自行车去卖货。
这天她刚出门没多久,就被突然跑出来的王杰拦住。
一个急刹车,曾舒仪差点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你有病啊?”
一段日子没见,王杰憔悴不少,他张开手挡住去路,“是不是你?”
“你在说什么?”曾舒仪停下自行车,从自行车上取下木棍,这是她用来防身的。
做生意嘛,她又是年轻小姑娘,万一遇到一些二流子,她得有自保的本事。
“你别装傻,是不是你找人去的张家?”王杰双目猩红,狠狠地瞪着曾舒仪。
张家上门骂人时,他就觉得不对劲。后来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打听到是有个小姑娘去找张文敬说他坏话。
王杰一只手按在自行车的车把上。
“无凭无据,你不要乱说话。”曾舒仪才不会承认,“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才让别人讨厌你,至于张家李家,我都不认识,怎么去说你坏话?”
她嘲讽地勾起唇角,“王杰,你自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才会被人拿到把柄吧?”
“你放屁,我前期根本不是我打死的,你是不是记恨我去……”王杰突然顿住。
“你去干嘛了?”曾舒仪挑起一边眉头,她这次不怕了,上回卖冰棍无证经营,所以不敢报警。这一次,她是合法经营,闹到警察局也不怕。
王杰咬着牙,深吸一口气,恢复理智,“我没干嘛,但张家的事你得给我一个说法,不然今天你走不了!”
“而且这个谣言,还传到我的工作单位,曾舒仪,做人要有道德,你这样做,会遭报应的!”
王杰这段时间,只相亲了两个人,得知是他相亲过的人去找张文敬,他立马想到曾舒仪。
因为他刚举报过曾舒仪投机倒把,直觉告诉他是曾舒仪。
曾舒仪放下脸来,“王杰,说话要讲究真凭实据的。你说是我传的谣言,证据呢?而且是不是谣言,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你刚刚的话外之音,该不会上次我被举报的事,是你干的?”
“我……”王杰这才注意到曾舒仪嘴皮子很溜,他来找曾舒仪之前,已经去找了投机倒把办公室的人,这会已经在路上了。
这一次,他等着看曾舒仪被抓紧去,“曾舒仪,你会后悔的!”
“你再不放开,我也会让你后悔!”曾舒仪道。
王杰当然不会放了曾舒仪,虽然只是谣言,但厂里领导已经找他讲话,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他处理好人际关系,有这种谣言在,升组长的事没他的份。
他费尽心思才得到的机会,马上要成功了,现在全毁在曾舒仪手上。
蛇蝎妇人!王杰在心里道。
看王杰不肯撒手,曾舒仪大喊起来,“抓流氓啊,有人耍流氓!”
大中午的,路上行人很少,但曾舒仪这一嗓子喊开,王杰立马慌张地说他不是流氓。
但他抓着自行车,另一只手想去捂曾舒仪的嘴,看在别人眼里,和耍流氓没差别了。
“你别喊!你还知不知道羞耻?”王杰吼道。
“是谁不知道羞耻?你在大街上拦小姑娘,你才不要脸吧!”曾舒仪大声道,“快来人啊,这个人耍……”
曾舒仪还没说完,右边的巷子里突然跑出一个男人,一脚踹飞了王杰。
要知道,王杰一身肥肉,少说一八十斤,却被男人踹飞两三米,曾舒仪都看呆了。
定睛一看,曾舒仪还觉得男人有点眼熟,浓眉、高鼻梁、轮廓英俊,留着有点扎人的短寸。
地上的王杰半天爬不起来,扶着腰骂人,“谁啊?那么不长眼睛,是她投机倒把,不是我耍流氓!”
看王杰还不老实,曾舒仪都想下车去踹两脚,不过她认出眼前帮忙的男人是谁,是王杰之前相亲用的照片里的男人。
本人真帅啊。
“姑娘,你没事吧?”男人没看王杰,而是先询问曾舒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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