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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念嗓子仿佛被一团东西糊住了一般,她咽了咽口水,语气沙哑中带着些哽咽:“靳司扬,我是岑念。”
短暂沉默了两秒,靳司扬声音稍低,像是暗暗叹了叹:“什么事。”
他声音一贯的冷,清冽的少年音多了几分低沉,如暗流涌过。
可在岑念听来,那三个字就像有人接住她一般,接住她的恐慌,她的无助。
“对不起打扰你了,靳司扬,但我不知道该找谁了。”
岑念回到店铺里,男人挑了挑眉,十分不客气地说:“警察来了没?”
岑念没理他,看他的眼神愤怒又倔强,男人无所谓,只是在旁边劝说:“八百而已,既然开始了不如让我修了,保证给你修得跟原来一样,最后一次机会,八百算便宜了,你让别人修,起码一千起步。”
“我是不会修的。”
男人耸耸肩,推了推桌上的纸牌:“呐,这里写的,一经受理,无论何种缘由,不可反悔。”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男人也不怕,这儿是他的地盘,他瘫坐在椅子上,脚搭在桌上。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稳稳停在店门口,门自动打开,一双长腿伸出,靳司扬干脆利落地下车,目光落在岑念身上。
她原本丧气地坐在那,见到靳司扬,瞬间站起身来,目光落在他冷峻的脸,岑念身子比脑子快,怂包地躲开了视线。
靳司扬站在她面前,深深地看了她好几秒,岑念跟做错了事一般,又乖又怂地低头,一副等挨骂的模样。
但她想多了,靳司扬没骂她,只是落下了句:“你可真行。”
我不会哄人
坐在里面的男人悠哉悠哉地哼曲,一道阴影遮住他的视线,男人站起身,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少年。
不出几秒,他扬唇一笑:“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
男人轻蔑的语气加上那副嘲笑的表情让岑念怒火中烧,可她没敢正面对上,只是站在靳司扬旁边。
靳司扬完全没有被他激怒的样子,他只是风轻云淡地站在那,好像什么都无法挑动他的情绪。
“手机。”靳司扬朝着零碎的手机颔首。
男人笑了:“八百,修不修?”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身上的衣服还有腕间的表价格不菲,看着年纪轻轻,有这样的条件指定是富家少爷,想到这,他要价的语气更坚定了些。
“我看起来很好说话?”靳司扬声音冷沉,气势比刚才多了些压迫感:“把手机装好还我,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小子,你以为我吓大的?”
“我对你怎么长大没什么兴趣。”靳司扬像是有些懒得和这种人打交道的模样,他眼里淡漠,那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姿态十足,“国产机,新机价格不超过一千五,里边所有零件都可以从深市发出,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
男人气焰弱了几分,看向靳司扬的眼神里有了些变化。
靳司扬声音低而缓,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诈骗抬价,不管是市监局还是警察局,够你忙活一阵了。”
男人感觉到怕了,他故意嚷着声音说:“行行行!不过我告诉你,这机子拆出来了,我刚刚清理了一遍,里面东西说不定没了。”
“什么?!”岑念不可置信地说。
“不关我事啊,谁让你机子那么烂。”
半小时后,岑念跟在靳司扬身后离开,他站在路口叫车,岑念看着手里那个彻底‘了无生息’的手机,想起刚刚那个男人说的话,眼睛不免有些红。
里面有她给外婆拍的照片和视频,本想着能留个念想,谁知道
等车的时候,靳司扬睨了她一眼:“哭了?”
岑念慌乱地看他,一滴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擦过脸颊。
她想张口说什么,靳司扬移开了视线:“先说好,我不会哄人,你要哭就先在这哭个够。”
岑念咬了咬唇,声音哽咽:“我不是不想用靳叔叔给我买的新手机,我只是想修好这个,这个是外婆攒钱给我买的,里面有外婆的照片和视频。”
靳司扬没说话,他如局外人一般站在她旁边,外人看来,他们就像两个不相熟的人。
岑念缓了缓:“算了,这件事本来也怪我,是我自己太笨了,现在不仅没把手机修好,里面的东西还弄不见了。”
“还好手机回来了,我还可以留个念想。”岑念给自己心理按摩了一番,“靳司扬,谢谢你。”
话音刚落,靳司扬叫的车停在他们面前,岑念跟着上车,她没多问去哪,靳司扬总不至于把她卖了。
江市的夜晚格外繁华,华灯初上,摩登大楼的灯同一时间亮起,给这座摩登都市增添了几抹别样的色彩。
车辆驾驶到一个奢华的商场门口,岑念跟在靳司扬身后,他腿长,步子自然大些,岑念走着走着还小跑一阵才跟得上他的背影。
商场干净奢华,简约的白金色系,一进门,中央空调吹出的凉风夹着淡淡香水味缓缓而来,她想起来,上次刘婶带她来这买过衣服。
靳司扬他们,好像很喜欢来这。
电梯直达五楼,岑念跟着靳司扬来到一家西餐厅,餐厅风格简约,暗调设计让环境看着更加舒适安静。
服务员给他们找了个两人座,一落座,两本菜单分别递给两人,靳司扬对着很熟悉,他随意翻了翻,点了三道,点完后,他抬头看着对面的人。
长方形的菜单遮住了岑念的脸,服务员和靳司扬看不到她大惊失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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