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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起头,咕咚咕咚几口便将水喝了个干净,温水流过干涩的喉咙,他用袖子胡乱抹了抹嘴,长长吁出一口气。
今天的早餐吃得简单,几枚烤得微焦的贝肉和一小把能辨识出的浆果。
骆娜整理好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随身物品,站起身,目光投向昨夜暴雨肆虐过的丛林深处,那里枝叶低垂,水珠不时滴落,一片狼藉泥泞。
她转向黎哩和卫朝阳,语气干脆:“我得回去看看了。一夜暴雨,不知道我那破棚子还立不立得住,还有布置的几个陷阱,得赶紧去瞧瞧,看有没有逮着东西,或者被水冲垮了,等我下次过来再一起打麻将。”
“好,”黎哩点头,“需要搭把手吗?”
“不用,一个人更快,也方便。”
黎哩没再多说,只是叮嘱道:“小心点,雨后路滑得厉害,林子里指不定哪儿就倒着树,石头也松。”
她陪着骆娜走下树屋那略显湿滑的平台。
昨夜汹涌扑来的海水此刻正缓缓退却,留下大片泥泞狼藉的沙滩边缘和散落的海藻。
黎哩在尚算坚实的礁石边缘停住脚步,目送骆娜地背影走向丛林。
在骆娜没入那片浓绿后,她才转过身,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海平面牵引过去。
在晨雾氤氲的海平线尽头,隐约可见另一座岛屿朦胧的轮廓。
“卫朝阳,”黎哩的声音穿透了海浪的轻响,她抬起手臂,指向那片朦胧的海平线,“你看那边。”
卫朝阳躺在树屋外的平台上,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不明所以:“嗯?另一个岛,怎么了?”
“你之前去过那儿吗?”
“没有啊……”卫朝阳老实回答,话刚出口,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他猛地扭头看向黎哩,“你……你该不会是想去那座岛吧?!”
“没错。”
黎哩说着,目光瞥上卡在树杈间一抹粉红,明摆着是看上他的充气床垫了。
“别啊!”
卫朝阳闻言吓得差点跳起来,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卡在树杈上的粉红气垫床,立刻扑过去紧紧抱住,如同护崽的母鸡,对着黎哩哀嚎。
“鹭棉!棉棉!棉姐!不行啊!绝对不行!这可是我唯一的床了!没了它,我晚上睡哪儿?难道睡水里吗?求求了!给我留个念想吧!这床垫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他夸张地抱着湿漉漉的床垫,一副誓与床垫共存亡的悲壮表情。
[卫朝阳:达咩!休想动我的命根子!]
[黎神:我只是想借个船……
卫朝阳:不!那是我的床!]
[笑死,卫朝阳真是糊涂,黎哩占用了他的气垫床,他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住进树屋了吗,糊涂啊]
[楼上说得轻巧,那气垫床可是人家最后的家当了,换你你肯?]
[就是,那不让能咋整,黎神总不能硬抢吧?(狗头保命)]
黎哩看着卫朝阳死死抱着气垫床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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