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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接着提议:“那就叫上非晚,还有他对象——诶,那孩子叫什么来着?”
闻杨忽然动作停了。他盯着夜空微微出神,稍顿后,唇齿开合,很轻地答了个名字。
陈钧没听清,问他刚说了什么。
“许见深。”闻杨认真地重复,“他叫许见深。”
“对对对!”陈钧连连点头,责怪自己上了年纪,记性差。
闻杨偏头看向窗外,有只麻雀从路灯飞到树上,还蹬下来几片树叶。
电视里的金曲串烧终于播完,开始挨个介绍歌手的代表作。
陈钧看着电视说:“那你帮我约下非晚吧,问他下周六的时间怎么样。”
闻杨没应声。
陈钧再次嘱咐道:“记得让他带对象一块来,我想见。”
闻杨这才开口说:“知道了。”
繁音苑离许见深住的地方约三四公里,他驱车回家时刚过十点,客厅黑漆漆的,看样子没人在。
房子是当初许见深出的首付,复式楼,上下两层都做过声学改造,方便陆非晚在家录音。陆非晚走红后不久便还清了贷款,二人在这一起住了快四年。
客厅以原木和黑白配色为主,冷清大气,阳台上摆着一排盆栽和花卉做点缀。许见深借着地柜微弱的感应光,走进浴室,冲洗整天的疲惫。
热水解乏也醒神,在蒸汽的包裹下,被应酬和工作充满的脑子终于能稍稍透气。
许见深洗完澡,穿着浴袍,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
客厅灯亮后,黑暗无处遁形,沙发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男子低头坐着,一动也不动,面前是装了两只烟蒂的烟灰缸。
许见深被吓得后退半步,看清人后才放下心来:“非晚?你回家了。”
“早回来了。”陆非晚换了个姿势,像是在证明自己还有生命迹象。
“怎么不开灯?”许见深问到他身上的酒味,弯腰,把毛巾蜷起来,拍他的脸,“心情不好?”
“嗯。”沙发上的人缓缓盘起腿,默了会才问,“车送修了吗?”
“还没,明天去。”许见深累了,也歪在沙发上,半合着眼说。
陆非晚无聊地玩许见深的头发,还把他的眼镜取下来,放在茶几上把玩:“那怎么回来这么晚。”
新眼镜的款式跟旧的差别不大,也许是因为灯光昏暗,或是别的问题,陆非晚没能发现它的变化。
许见深本来就困,摘了眼镜更是直打哈欠:“处理交通事故,修眼镜,都需要时间,还带了闻杨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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