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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孟延州额头上,脸色苍白得吓人。他手里还攥着那只木哨子,哨口已经被雨水浸得发黑。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没心没肺的笑:“是你啊。”
林晓山气得浑身发抖,他上前卡住孟延州喉咙,问:“谁让你一个人来这儿的?!!”
“啊,”孟延州抱着相机包,看宝贝似的说,“我拍到了暴风眼。”
“你爹的……”林晓山握紧拳头,很想朝他嘴角来一下子。可他额头有伤,林晓山只是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从礁石上拎下来,扔到草甸上。
“轻、轻点,林老板。”孟延州背部着地,不过草甸软和摔不疼,他用肉身护着相机,看出林晓山气头上,陪笑着问,“毕竟是睡过的人,怎么这么不知道心疼?”
林晓山的眼刀冷若冰霜,孟延州知道自己这是玩脱了,悻悻闭嘴,等其他人过来。
救援队设备多,行进没有林晓山独身一人快。大家等了会儿,医护也赶到为孟延州检查伤口。
伤处集中在上半身,不算深,但如果长期放置,还是容易失血和感染。想到这,林晓山又是一阵后怕。
林晓山脸色阴沉可怕,离民宿还有段距离,中途在棚里落脚。孟延州的左臂包好后看不出异样,他把脸洗净,仿佛只是出来淋了场雨。
林晓山站在角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船票我昨天就帮你订好了。等港口一恢复,你立马给我滚回家!”
船票预订后会给乘坐人发短信,票一周内都有效。孟延州知道这事,现在被当事人提到,他忍不住问:“居然还记得我的身份证?”
孟延州笑了下:“林老板,不会还对我旧情未了吧。”
林晓山冷笑:“我跟你能有什么情?”
这句话脱口而出,以至于孟延州没料到,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又自嘲地笑,重复道:“没有吗……”
林晓山不再理他,拍拍膝盖上的灰,转身要走。
孟延州忽然拉住他的手,猛地一拽,让他跌落到自己怀中。林晓山担心压到伤口,手上始终担力气撑着地,以至于失去了反抗的最佳时机。
孟延州用虎口抵住林晓山的下巴,忽然凑近,强硬地吻他。
林晓山双眼倏地瞪大,他狠狠咬下去,孟延州却没有因为吃痛放开,反而享受似的越吻越深,舌头在口腔里愈发肆虐。
陌生又熟悉的味道弥漫在唇齿间,林晓山有一瞬间晃神,不清楚自己是身处狂风骤雨的海边,还是灯火通明的洛杉矶。
“孟……”林晓山含糊不清地呜出声,深知自己逃脱不掉,干脆腾出右手,毫不犹豫地冲对方的右脸挥拳。
皮肤接触发出闷响,孟延州被打得歪过头,却不见怒色。他摸着火辣辣的脸,居然笑得开心:“收力了啊,林老板。”
林晓山怒目相对,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知道,发疯嘛。”孟延州向前凑,离林晓山的鼻子很近,声音放轻得像是喘息,“以前你也不是没见过。”
林晓山又捏起拳,但看对方似乎很期待落拳的样子,便松了手,揣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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