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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接起来没说几句就会挂掉,因为陆非晚总是试图叙旧,或是说些没轻重的话。有次比较过分,陆非晚晚上喝多了,电话找许见深唱初见时的歌。许见深淡淡地说,我们分手了。那之后陆非晚消停了一阵子,可能是时间抚平了情绪。
许见深现在听到这个声音,居然可以做回冷静矜贵的许总:“有事吗?”
“太好了,阿许,真的是你!”听筒那头瓶罐叮呤咣啷,人打翻了杯子,又咳了两声,“我这几天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新闻说你去的那个岛上发生风暴,我急得快要疯了!你有没有受伤?怎么吃饭?物资够不够?”
许见深听着对面称得上真诚的关心,不免觉得讽刺。
这段感情曾经也称得上炙热,只是火也会灭,而热情常眠。反倒是分开了,那些蛰伏着的担心和爱接连送上来,也不管苦主想不想接。
“一切都好。”许见深没回答连环问题,只简单概括自己的处境。
“那就好,那就好。”陆非晚迫不及待,“等港口开了,我接你回来。”
“……不用。”许见深深吸一口气,“陆非晚,还要我提醒你吗?”
这个语气,是要提醒分手。陆非晚猜到了,所以选择沉默。
许见深要开口,但被对方拦住:“别说了。”
一句话堵在嘴边,许见深眨了下眼睛,没出声。
“我知道。”陆非晚的语气一下子低落下去。
许见深叹口气,心说这是何苦。
“协议书,我会签字的。”陆非晚强压着嗓音,叫人分不出他的情绪,“但是我要见你一面。”
话说到这个份上,许见深也没办法,再推下去又是一番扯皮,他无奈道:“有这个必要吗?”
陆非晚坚持:“有。”
“你觉得见面会改变什么?”许见深像过去的很多次争吵那样,情绪稳定但说话直接,理性得有些残忍。
陆非晚听着声音带颤,他缓了缓才说:“也许不会。但有些道歉,我想当面说。”
许见深无法说服一个有执念的人,他摇摇头:“那等我回去吧,我会和严律师一起。”
挂断电话,抬头时正好看见闻杨回来,许见深出现没来由的心虚,手在膝盖上挠了两下,又放到桌前。
闻杨见状,问:“遇到什么麻烦了?”
许见深心道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听到自己提到“律师”了:“没有,一点家里的事。”
闻杨忽然顿住,开口时带着试探:“家里?”
许见深也愣了下:“对。”
闻杨“哦”了声:“是陆非晚吗。”
许见深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心虚。昔日师兄弟,未来的竞争对手,甚至可能算半个情敌……好复杂,不愿再想。
“他找你有事?”闻杨又问。
许见深摇头:“没什么。”
“没事找你干什么。”闻杨不爽。
虽然以二人现在的关系,闻杨不开心的立场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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