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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辰按着邢彰的轮椅,小声嘀咕:“谁同意了?”
邢彰没听清:“你说什么?”
苏沐辰开始小声地吹口哨,搞音乐的就是不一样,口哨吹得韵律感极强,时而跳脱,时而缓慢。
邢彰面色扭曲,他转过身,撑着轮椅扶手站起来,苏沐辰眼疾手快上去搂住人的腰,邢彰挣了挣,没挣开,由他去了。
手放在裤腰时,他顿了顿,一脸黑线冲着苏沐辰道:“你转过去。”
“有什么我不能看的?”苏沐辰不屑:“小鸡仔儿怕羞啊?”
谁稀得看了?
除了苏沐辰这个奇葩,哪个男人都不能忍受二弟被人侮辱,邢彰也不例外,他面无表情:“我请你滚。”
“好吧好吧我不看就是了。”苏沐辰大方地扭过头,嘀嘀咕咕:“你这人真小气。”
淅淅沥沥地水声响起。苏沐辰脖子上了发条,扭过头,大大方方地盯着看。
他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为什么邢彰明明皮肤是小麦色的,但有些地方的颜色却特别艳。
一双葱白的手按了上去,邢彰的二弟一抖。
邢彰瞪大眼睛,怒气冲冲看向苏沐辰,咬牙切齿:“苏!沐!辰!”
苏沐辰毫不心虚,“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想把他扶正。”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帮人把裤子穿好,嬉皮笑脸的,“别生气嘛。”
邢彰定定看着他,突然生无可恋往轮椅上一瘫,看苏沐辰的眼神完全没有了火气,只有麻木。
他在思考人生。
苏沐辰也十分不满:“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邢彰只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还没生气呢,你生个什么气啊?才分手不到一天吧?你就有了新欢。”苏沐辰烦躁地在厕所不大点的地方来回转悠:“在病房里头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不知天地为何物,我生气了吗?我头顶上都成青青草原了,我生气了吗?”
苏沐辰龙心大不悦:“现在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儿你就和我甩脸子?大不了给你洗了就是了?我把我的给你穿!”说着,他就开始解皮带。
邢彰心梗:“你住手!”
苏沐辰看了看他,了然。
“刷——”
直接把人的裤子扒了下来。
“你干什么?!”邢彰大惊失色,都来不及去扯自己的裤子,“撕拉——”一声,脆弱的病号服裤子就成了清凉版。
“苏沐辰——”邢彰仰天长啸,彻底没招儿了。
“啧。”苏沐辰不耐烦地啧了声,“麻烦死了。”
“咚咚——”
病房里听到厕所动静的杨靖渊敲了敲厕所的门,心紧了紧,担忧问道:“邢彰,你没事吧?”
邢彰捂脸:“我没事。”
没一会儿,邢彰就坐着轮椅出来了,只是身上多了件黑色风衣,苏沐辰面无表情抱起邢彰放在床上,掖好背角。
完了还冲杨靖渊瞪了眼。
杨靖渊见状,不放心问道:“真的没事?”
从头红到脚,邢彰尴尬地冒冷汗,他摇头:“没事。”
苏沐辰把人放下,就自顾自回到厕所,厕所门被他开到最大,时不时瞄一眼病房的情况。
自己拿起扔在地上的内库,病号裤,浸湿了,打上洗衣液,面无表情搓洗起来。
多大事儿啊,不就是不小心吓着他二弟,裤子弄湿了吗?至于和他这么甩脸子吗?芝麻绿豆大的事也值得生气?
这么想着,“撕拉——”,内库就成了破洞版,和家里那条灰色破洞裤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没事就好。”见邢彰没有太多想要聊天的欲望,杨靖渊抿了抿唇,“当教练的事,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多考虑一下,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想逼你。”
邢彰点点头:“我其实也想过,毕竟当主播不是长久之计,我也想有份稳定的工作,能够继续为体操尽一份力,我十分荣幸,只是我毕竟离开体操太久了,不知道能不能胜任。”邢彰粗黑的眉严肃地拧在一起:“这份责任太重了,我还需要深思熟虑,可能不能第一时间给你答复。”
听到这话,杨靖渊眸子一松,紧握着手也松开了,他道:“当然,当然。你可以慢慢考虑,福利待遇这些完全不用担心。”
骤然,杨靖渊眸子寒星出鞘,他话锋一转:“现在网上那些言论,我会帮你处理,你只需要安心养好身体。”
“诋毁国家运动员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们不会允许曾经为国争光的选手被人造谣。”他道:“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小彰,我等着和你继续并肩作战。”
邢彰虽有疑惑,但还是点头:“谢谢你,靖渊哥。”
杨靖渊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你好好休息,好好休息,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苏沐辰耳朵微动,听到人要走,立马放下裤子从厕所里出来了。
只穿了件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湿漉漉的手友好地握住杨靖渊的手掌,苏沐辰微笑着:“谢谢你来看邢彰,不留下吃个饭再走?你这么大老远跑来,我们也是该尽地主之谊才是。”
“不了。”察觉到手上的力道,他反手用力回握,脸上同样带笑,“以我和小彰的关系,想要吃饭随时都可以,今天就不叨扰了,改日等小彰好些了,我做东。”说着他拍了拍苏沐辰的肩膀。
交握的双手同时松开,背在身后,甩了甩。
苏沐辰笑眯眯地把人送到门口:“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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