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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阿宁忍着剧痛扑过去,用黑金古刀(张起灵刚才塞给她的)横劈过去,刀光砍在干尸的脖颈上,却只留下道白痕——这些干尸的骨头被特殊药水泡过,硬得像铁。干尸的利爪反扫过来,阿宁躲闪不及,后背被划开道口子,血瞬间染红了冲锋衣。
“阿宁!”黑瞎子的工兵铲带着风声砸在干尸头顶,把它钉在地上,转头却见另外两具干尸已经缠住张起灵,其中一具正用铁链勒他的手腕,铁链上的倒刺嵌进皮肉,渗出血珠。
张起灵没去管手腕的伤,反手用刀挑断干尸的颈椎,动作快得只剩残影。但更多的铁链从竖井里涌出来,像蛇一样缠向离佛像最近的吴邪,显然是把他当成了首要目标。
“往东南角跑!”张起灵突然喊,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那是盗墓行当的规矩,东南角是墓室的生门,阴气最淡。吴邪跌跌撞撞地往东南角冲,却在慌乱中撞翻了供桌上的香炉,香灰撒了满地,正好落在尊不起眼的小佛像底座上——那竟是个隐藏的机关按钮,被香灰一埋,整面墙突然翻转,露出后面的暗格,里面堆着些青瓷瓶,瓶口飘出淡淡的药香。
“是解药!”阿宁眼睛一亮,刚想伸手去拿,竖井里突然传来震耳的咆哮,头比水猴子还大的人面兽从井里爬出来,獠牙上挂着腐肉,显然是被暗格打开的动静引来的。它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死死盯住吴邪,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滴。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瞬间出鞘,刀身映着长明灯的光,竟泛出层淡金色——是他刚才在暗门处偷偷抹了自己的血。他冲黑瞎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攻向人面兽的两侧,却没注意吴邪在后退时踩中了香炉的碎片,脚下一滑,整个人撞在暗格的石壁上,暗格突然剧烈震动,里面的青瓷瓶碎了大半,只剩最后一瓶解药滚到阿宁脚边。
“抓住它!”黑瞎子用工兵铲逼退人面兽,眼看阿宁就要拿到解药,最开始被钉在地上的干尸突然诈尸,铁链像鞭子一样抽过来,正好缠住阿宁的脚踝。她重心不稳,解药瓶脱手飞出,眼看就要摔在金砖上——张起灵猛地扑过去,用手背接住瓶子,玻璃碎片扎进皮肉,他却像没感觉似的,把瓶子扔给黑瞎子。
“给阿宁!”他的声音刚落,人面兽的利爪已经拍过来,他侧身躲闪,后背还是被划开道深沟,血浸透了衬衫,与之前在暗河受的伤混在一起,脸色瞬间白如纸。
“哑巴!”黑瞎子眼都红了,拧开解药瓶就往阿宁胳膊上倒,药水接触伤口时冒起白烟,阿宁疼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喊,“我没事!先管小哥!”
吴邪看着这一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知道又是自己闯的祸,若不是他碰倒香炉,暗格不会打开,人面兽也不会被引来。他突然想起脖子上的陨铜碎片,猛地扯下来往人面兽眼前晃——碎片的光芒刺痛了怪物的眼睛,它发出一声惨叫,转身扑向离碎片最近的吴邪。
“天真!”王胖子不知哪来的力气,抓起地上的青铜灯台就砸过去,正好砸在人面兽的头上。怪物吃痛,动作慢了半秒,张起灵抓住机会,黑金古刀从它咽喉直插进去,刀身贯穿了整个兽身,腥臭的黑血喷了满地。
最后一具干尸被黑瞎子的工兵铲劈成两半时,主墓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阿宁的胳膊已经消肿,正帮张起灵包扎后背的伤口,绷带刚缠到一半,就被他按住手。“先看胖子。”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王胖子的腿还在流脓,但精神好了不少,正骂骂咧咧地数落吴邪:“你说你这体质咋就这么邪门?进斗前胖爷我还特意给你求了平安符,合着全白搭?”
吴邪低着头没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黑瞎子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耷拉着个脸,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晃了晃手里的空药瓶,“你看,阿宁老板没事,胖子也死不了,哑巴……”他看了眼正在被阿宁强行包扎的张起灵,笑了笑,“他没那么脆弱,这点伤不算啥。”
阿宁开口:“别骂他了。”她往吴邪手里塞了块压缩饼干,“刚才要不是他用陨铜碎片引开人面兽,我们未必能全身而退。”
吴邪愣住了,抬头看向阿宁,对方却已经转过头,帮张起灵系紧了绷带。他捏着压缩饼干,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原来就算自己总是闯祸,也有人愿意看到他的一点点用处。
黑瞎子凑到张起灵身边,看着他后背渗出的血迹,突然低声说:“下次别这么拼命。”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他手里塞了一块巧克力
“对不起。”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里,“下次……我会更小心的。”
黑瞎子笑了,往他嘴里塞了颗糖:“知道就好。再闯祸,就把你卖给收古董的,换点钱赔给阿宁老板。”
阿宁被逗笑了,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些。张起灵看着吴邪泛红的眼睛,伸手,在他头顶轻轻拍了拍,像在安抚一只做错事的小狗。
受伤2
从主墓室出来的甬道比想象中长,金砖地上的血痕蜿蜒着,像条断断续续的红绳。吴邪走在中间,手里的手电光总往张起灵后背晃——那里的绷带又渗出了血,深色的污渍在浅色衬衫上洇开,看得他心头发紧。
“别老盯着哑巴的背,”黑瞎子的工兵铲在前面探路,金属碰撞石壁的声音在甬道里荡开,“再看他也不会少流血,有这功夫不如想想待会儿怎么跟胖爷赔罪,他那新买的冲锋裤可是被水虱咬成渔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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