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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品尝到一点点若有似无的滋味后,赌徒般患了瘾,只一个晃神间,就陷入沸腾的潭水,不断下沉。
裴挽意太清楚自己的本性。
她不再飙车,不再出入赌场,不再以身试险。
看到麻烦本能地规避,将一切都分类为有益或无益,过着保守派般的安全生活。
将自己与有害物质离得那么远,难道是因为她擅长戒断吗?
所以裴挽意对姜颜林始终带着怨气。
为她那轻浮的引诱与挑衅,为她那甜美的唇与汁水,为她那得逞后就功成身退般的从容。
洗手间里的香薰已经燃尽。
那香味也盖不住她的气味,欢愉的,苦痛的,潮水般涌来,夺取了氧气,共鸣着头晕目眩般的窒息。
坐在洗手台上的人像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条人鱼,黑发湿哒哒黏在雪白的身体上,凌乱成了丝丝缕缕的线,在肌肤上勒出红痕。
站在她身前的人终于也没好到哪去,唇上,脸上,脖子上,甚至是手腕上,都留下不深不浅的牙印和伤口。
刚买的新衬衫再次报废,扣子落了一地,半遮半掩间,锁骨下一条条指甲抓出的长痕。
裴挽意单手撑在洗手台上,被透支的整个大脑在许久之后才找回呼吸的规律。
她抬眼看向早已没有力气打人的姜颜林,忽然笑了起来。
笑声从沙哑的嗓子里漏出来,在洗手间里回响。
狼狈到连长腿都还没能合拢的人,甚至连半点反应都不想给她。
裴挽意抬起手,拂开她脸上粘住的湿发,低声问:
“姜颜林。”
“你是不是总能轻易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所以很得意?”
餐吧里空荡荡,二楼的投影仪早已关掉,楼下静悄悄,灯光昏暗,只留了一盏楼道上的吊灯。
埃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将钥匙放在了吧台最显眼的位置,一下楼就能看见。
裴挽意简单清理完,勉强有个人样地走下楼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两点过。
司机等在外面,见她出来,就下车把两个袋子递给她,什么也没问。
裴挽意道了谢,叮嘱他早点回去休息,就转身进门,顺手给玻璃门反锁上。
她看到吧台上的钥匙,随手拿起来揣进兜里,就带着两个袋子上了楼。
被折腾了三个多小时的人还在洗手间里不肯出来,裴挽意自觉担起“清理战场”的重任,拿着衣服推门进去。
姜颜林正拿着湿巾一点点擦洗,热水一直开着,她反复擦洗掉了身上那些痕迹,头发也高高绑起来,露出一截脖颈。
裴挽意把袋子放到洗手台上,里面是干净的衣服,但这个点买不到衣服,都是从她家里临时拿的。
“把衣服换一下,我送你回家。”
姜颜林也没跟她客气,从袋子里翻了翻,找出看得顺眼的一件白衬衫,一条长裤,内衣是没办法了,但有一条没拆封的一次性内裤。
裴挽意抬手关了灯,说:“你换吧,我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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