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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渐浓摇摇头,清醒过来的宫九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被这双眼睛盯上,和被黑白无常盯上有什么区别?
他浑身一抖,立刻转过身去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在沙漠之中,每个人都像是要被烘干成葡萄干的葡萄。花渐浓身上的衣服单薄,比其他人略微好一些,但没过多久,裸露在外的皮肤就被晒红。
他坐在一旁,再次将帷帽戴上,脸颊又热又痛。
之前有个同事,他们当时进行户外工作,对方每次午休都要找有太阳的地方躺下。春天还行,直到夏初,对方午睡半小时后醒来,露出来的两条胳膊已经被晒得通红。
花渐浓抬手摸了一下发热的脸颊,心里一惊。他记得当时那个同事回来后胳膊就开始痛,就算穿着短袖也难以忍耐。甚至几天后还开始蜕皮,状况很惨。
我该不会也掉皮吧?
这个想法让花渐浓浑身一冷,根本无法想象脸上出现这中情况。
虽然他平日厚脸皮,但他的脸皮不厚啊。
“晒伤了?”
楚留香回来后掏出一盒伤药递了过来,随后就在花渐浓身边坐下。
和他们这些风吹日晒的江湖人不同,这恐怕是花渐浓经历得最艰难的环境。
一开始楚留香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余光瞥到青年戴上帷帽坐在旁边一动不动。
花渐浓平日以女子身份示人,就连肌肤也娇嫩不已,之前他只是握着手腕,松手时对方手腕上满是指痕。
“哎。”
接过楚留香递过来的伤药后,花渐浓轻声道:“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
这个“他”,两人都知道指的是谁,一时之间都无奈至极。
毕竟从一开始让花渐浓跟着就是为了防止宫九下手,哪知对方也来了沙漠。
“我脸上有妆,涂不了。”
听到他带着无奈的声音,楚留香从思绪中回过神:“既然带着帷帽,那么不上妆也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但帷帽为了能看清路,材质一般很轻薄,站的近了,隐隐约约间也能看到遮盖住的脸颊。
若是一阵风吹过,花渐浓这才是挡都没法儿挡。
“难不成你想一直痛着?”
青年的顾忌楚留香都懂,他单腿屈膝,胳膊搭在上面,另一只手探过去拨开帷帽看了一眼。
“已经红了。”
模糊的视线猛地变清晰,花渐浓下意识抬眸,最先看见的便是楚留香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随即便是那张俊美的脸。
“哎,那没办法了。”
他起身去卸妆,上药的时候偷偷摸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楚留香拿来的伤药一打开就能闻到一股清凉的味道,有点像薄荷。涂在晒伤的脸上后,烫意和细痛顿时缓解。
“呼——”
花渐浓扣上帷帽,转身回去。
“阿浓受伤了?”
宫九微微倾身,说实话,他长得很好看,犹如一块金镶玉,优雅中带着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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