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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喉口溢出呛咳,顾至却没有收手,仍然用力扣着他的喉骨。
“你的……嗬……脖子上是否有一条……黄色丝绦……”
扣着颈部的指骨一滞,稍稍松开寸余。
“上头挂着天禄玉坠。”
顾至冷漠垂眸:
“你是何人?”
男人看不见顾至的表情,却能从一再重复的询问中感受到他的不耐。
借着陡然畅通的气道呼吸了几口,男子交代道:
“我姓徐,颍川人士,受人之托,来救一个名叫顾至,且佩着天禄玉坠的少年。”
天禄玉坠安然挂着,藏在顾至浅色的中衣之下。
顾至反诘道:
“为何伸手探向我的颈侧?”
男人一口气差点憋在喉口,忍气闭上眼,一股脑儿地解释:
“天太黑,我看不清你的脸。我试着喊了你一声,可你一动不动。因为怕找错了人,我就想稍稍拉开你的衣领,看一看玉坠在不在。只要你挂着那条玉坠,那便八九不离十了,纵使你昏迷着,我也要扛着你,带你逃离此处。”
“……”
顾至松开男人,退后几步,维持着恰当的距离,
“若不是你最初喊的那一声,你也不能全须全尾地站着。”
男人摸着自己的脖颈,捡起地上的青铜油灯。
燃油倾洒了一些,好在并没有漏完。
他转身看向顾至,对着那张年轻而隽秀的脸,斟酌着询问。
“可否让我看看那个玉坠?”
顾至拨开中衣的领口,食指挑出黄色细绳,将晃荡的玉坠露在外头。
那坠饰已经有了一些年头,黄色的丝绦有些发暗。玉坠极小,只比大拇指的指盖大一些,雕刻成栩栩如生的天禄,寄托着“破病消灾、福运绵长”的祝愿。
确实和那报信人描述的……以及他看过的画像别无二致。
此刻的顾至倒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与刚才判若两人。
男人松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顾至已先一步开口。
“让你来救我的是谁?”
男人道:“他姓戏,与我是同乡……”
顾至扫遍了原主的记忆,也没找到一个姓戏的人。
他不由蹙眉。
原主的记忆虽然零碎,但最重要的亲人与朋友都被他深深地刻在心中,哪怕所有人面容都模糊不清,他们的名字,原主至死也不曾忘却。
这个姓戏的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正沉思不解,忽然听到对面的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颈间的伤是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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