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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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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一小队黑甲护卫早早候在府邸正门。
僧人踏过门槛,从容俯首作礼:“诸位匆忙前来,所谓何事?”
几人也不废话,开门见山:“我等奉命前来替圣上传话,您所寻之地,在青睢林。”
“贫僧知晓了,多谢。”
几人当即翻身上马,回头看着仍旧站在原地的人:“上师还不动身么?”
他们来前就得了交代,此事紧迫,不可耽搁。
但正主看着好像不太着急。
寂煊未应,只是安静看着无咎所在的方向片刻。
这个点,贪睡的妖定是还未醒的。
婆娑落地,自发散开一圈浅金色光幕。
僧人轻握杖身,望着眼前封得严严实实的屏障,仿佛已经看到回来时天妖暴躁嗔怒的眉眼。
无咎对关押管控厌恶至极,他一直看得出来。
临近正午,一道赤色身影才垂头揉眼慢悠悠晃出屋子。
庭中空空荡荡,那和尚好像也不在。
被他顶在头上的小粉猫还在聒噪地大叫,昨日残留的羊乳已然见底。
羊乳寂煊好像同他说过,府邸前的那条巷子尽头住着一位老妇人,羊乳皆是取自那边。
他就说,这和尚根本不是诚心替他养猫。
天妖没精打采地晃出了府,直到扎扎实实站在府门外的台阶下,才恍然回神。
那道困他的结界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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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集市大同小异,纵然是这最繁华的玉阙城也逃不过定律。
无咎溜溜达达穿过人群,看似漫无目的地闲逛。直到行至一处嘈杂的铺面,才倏然停步,疑惑抬眸。
酒气混着汗味从半开的木门里涌出来,裹着骰子落碗的脆响、男人的骂声、女人的娇笑,黏在潮湿的空气里。
挂在门楣上的褪色幡布,“聚财坊”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跃然其上。
可惜妖不识字。
无咎抬手拨了拨眼前的幡布,指尖蹭过边缘粗糙的流苏。内里的声浪更凶了,哭嚎碰撞混杂着“再来一把”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声音里裹着的贪、躁、痴,像一把无形的钩子缠绕上来。门边的人不见半点不适,扬起个诡谲的微笑,悠然入屋。
这里的气息略有些久违。是本能,将他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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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炷香时间,天妖已然摸清了个中规则,大刺刺靠在这破烂赌坊中唯一的称得上完好的圈椅上。
泼洒的红发垂落肩头,几缕扫过玄黑衣襟,像朱砂落进墨池。
四周挤挤攘攘,人群围得密不透风,但没人敢靠太近——那身黑衣纤尘不染,袖口银线绣的暗纹在灯笼下流转,衬得颈间肌肤白得晃眼,与满坊的汗臭酒渍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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