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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空气带着饭菜的香气包裹了他,如此平凡,如此珍贵。
他曾让这个为他做饭的人心碎过。
“不饿吗?”池觉关上门,担忧地看着他,“脸色好白。”
江辞放下背包,突然伸手碰了碰池觉的脸颊,指尖轻轻描摹他眼角的轮廓,那里已经有些许细纹。
二十三岁的池觉比二十岁时更加成熟稳重,但江辞此刻看到的却是那个在街头哭泣的年轻男孩。
“乖宝?”池觉困惑地抓住他的手,“到底怎么了?”
“今天”江辞艰难地开口,“遇到了单邵。”
池觉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慢慢放下锅铲,声音变得异常轻柔:“老钢厂那个单邵?”
江辞点点头,观察着池觉脸上的每一丝变化——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闪过一丝痛楚,嘴角绷紧又放松。
他从未如此专注地阅读过池觉的表情,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人。
“他跟你说什么了?”池觉问,努力保持语调平稳。
“说你”江辞的喉咙发紧,“在街上哭,拿着寻人启事。”
房间陷入沉默。
厨房里,汤锅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蒸汽顶起锅盖,又落下。
池觉转身关了火,动作缓慢而刻意。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最终说,背对着江辞,“而且没单邵说的那么夸张。”
江辞走到池觉身后,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油烟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他伸出手,却又停在半空,不确定该如何触碰这个突然变得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轻声问。
池觉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微笑:“告诉你什么?说我有多惨?那不是你的错,乖宝。”
“但我离开了。”江辞固执地说,“让你哭了。”
池觉的眼睛微微睁大,然后软化下来:“是啊,你离开了,但我从没怪过你。”他轻轻握住江辞的手,“你当时那么做是因为想保护我,虽然方式有点极端。”
江辞的心脏又开始那种奇怪的疼痛,密密麻麻的,像被无数细线缠绕。
他想起单邵描述的景象。
——池觉坐在路边,寻人启事被泪水打湿。
这个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比他自己的任何痛苦记忆都更加清晰。
“吃饭吧。”池觉捏了捏他的手,“菜要凉了。”
晚餐很丰盛——糖醋排骨、清炒西兰花、紫菜蛋花汤,全是江辞喜欢的。
池觉像往常一样给他夹菜,讲着学校里的趣事,仿佛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过。
但江辞注意到他多喝了两杯啤酒,笑声比平时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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