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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客厅、阳台……都没有人。
一种熟悉的、被抛弃的恐慌感瞬间攫住了他,几乎让他窒息。
他猛地拿起手机,手指颤抖着要拨打谢聈的电话。
就在这时,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商寄猛地冲过去,拉开门。
谢聈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刚从早市买回来的新鲜蔬菜和豆浆,额角带着细微的汗珠,脸上有些惊讶地看着神色仓皇的商寄。
“你……你去哪儿了?”商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把将他拉进屋里,力道大得惊人。
“我去买菜了。”谢聈被他勒得有些疼,微微挣扎了一下,“看你还在睡,就没吵醒你。”
商寄紧紧抱着他,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心脏还在狂跳。
刚才那一刻的恐慌是如此真实而剧烈,仿佛又回到了十一年前那个雨夜,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人海。
谢聈感受到了他不同寻常的紧张和手臂的力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他心里一酸,放松了身体,任由他抱着,低声说:“我只是去买个菜……不会走的。”
商寄把脸埋在他颈窝,闷闷地“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他,但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像是怕一松手人就不见了。
“以后早上出去……给我发个信息。”商寄的声音有些沙哑。
“好。”谢聈点点头,看着他眼底残留的惊惶,心里那片坚冰,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这个小插曲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打破了两人之间持续多日的微妙僵局。
那天早上,商寄没有再去书房处理工作,而是罕见地挤进厨房,笨手笨脚地要给谢聈打下手做早餐。
虽然最后只是帮了倒忙,还把鸡蛋壳掉进了碗里,但那种笨拙的、试图靠近的努力,谢聈看在眼里。
早餐桌上,气氛缓和了许多。
商寄看着对面安静喝豆浆的谢聈,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那个……最近公司里,还有没有人说什么?”
谢聈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没有,挺好的。”
商寄知道他在说谎,但没有戳穿,他换了一种方式:“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遇到让你不舒服的事,或者听到什么难听的话,你能不能……第一个告诉我?不是要我去跟人吵架,就是……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他的语气不再是那种不容置疑的霸道,而是带着商量和恳求。
谢聈抬起头,对上商寄认真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目光。
那目光里没有了之前的急躁和怒火,只有真诚的担忧和想要沟通的渴望。
他沉默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好。”
这是一个小小的承诺,却意味着信任的重新建立。
商寄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他夹起一个煎蛋放到谢聈碗里:“尝尝这个,虽然卖相不好,但应该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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