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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涸的日记(2)
我是时涸,一场噩梦醒来,我失去了我的声音,而抢走我声音的,是个叫凌逝的恶鬼。
他缠上我后,我一直在努力想办法驱走他,但治疗我的精神科医生并不认为同。
他看完我写的自述后表面风轻云淡,还说他会帮我想办法驱鬼,转头却让护士给我加大药剂。
不是,我只是哑了,不是傻了,他当着我的面堂而皇之跟护士说我的症状加重了真的好吗?
我心里直翻白眼,凌逝像是能感觉到我的无语,终于舍得松开一直抱着我的手,飘到问诊医生旁边瞥了一眼病例。
“时涸,他说你有被害妄想症。”
我气不打一出,狠狠瞪着这只嚣张狂妄的恶鬼,等出院后势必就要去找个厉害大师除了他。
凌逝又飘回来,亲昵地蹭蹭我的脸颊,冰凉的触感如同蛇鳞,他说:“我没有害你的心,你不要怕我。”
我扭过脑袋推开他,搞笑,仿佛夺走我声音,害我失去工作甚至被污蔑关进精神病院的不是他似的,我心中一阵酸楚,有苦说不出,争执不下时,我余光瞥见医生看我的眼神更加不对了。
“……”
“这样的情况经常性发生吗?”
护士忧心忡忡:“是的,之前有次进浴室洗澡甚至把镜子砸破了,我让他开门都不肯开,过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护士补充道:“脸上还黑一阵红一阵的,也不知道在里面干嘛。”
凌逝轻笑一声,往我脖子上吹了口寒气:“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当时你的表情,很可爱,为什么要那么激动呢?”
我愤懑欲羞,挣脱开凌逝的钳制,诡异的行为在医生和护士眼里估计越来越偏离正常人的轨迹。在医生边叹气,边提笔在病例本上唰唰写下长篇大论后,我算是知道我一时半会是出不了这个精神病院了。
本想到此为止,改写成我在精神病院与医生斗智斗勇、亦或是如何处心积虑逃离凌逝的故事,但我突然记起一件事情——
我似乎还未将锢山的故事,也就是一切事端导火索告诉你。
好吧,事已至此,如果你愿意听信我这个精神病的发言,我娓娓道来。
锢山的故事1
1
暴雨如瀑,夜幕背景下,虬枝盘曲如鬼魅般张牙舞爪。
一只暗紫色的蝎子从我衣襟处勾出尾巴,顺着我的脖子往上爬。胸口剧痛难忍,一股难以言状的麻痹感从胸口处朝四周蔓延,我知道这是它留下的毒素。
我呻吟出声,躺在泥泞中无助地喊救命,细碎的声音才刚从口中溢出,但很快又被浩大的雨声盖过。
绝望逐渐笼罩我。我知道我要死了。
恍惚间,我想起了抚养我长大的二叔。
我的父母是买卖布匹的商人,在淮南路有着独立的商铺,就在他们生意越做越大,名誉越来越旺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他们永远的葬身于他们最自豪的布料厂里。
那年,我才八岁。一夜之间,我失去了至亲,从天堂坠落地狱。如果不是二叔一家收留了我,我可能已经饿死街头了。
二叔对我就像对待他亲生的孩子一样,处处照顾、关心着我,连我每年的生辰都不曾忘记,每次过生辰都要去当地最繁华昂贵的饭店,浩浩荡荡,办得人尽皆知,周围的人也都说我命好,天生富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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