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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曈就算两世为?人,说到底都是循规蹈矩的良民,没?干过?杀人放火的勾当,这一来就是造反杀帝,着?实有些太过?刺激了?。
阿乔就不一样了?,她习惯了?刀口舔血,危险只?会让她兴奋,她蛰伏了?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这一刻,此时竟是有些摩拳擦掌起来,她冲着?姜曈笑了?笑,那?不是平日?里那?种?温和无害的笑容。
姜曈甚至觉得,她能从阿乔的笑容中品出几分翻涌的血腥味来。
阿乔摩挲着?腰间的利刃,笑着?说道:“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中,正统帝不来则已,只?要他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智化寺。对了?,有一条消息你再?帮我传一传。”
她说着?,便如此这般跟姜曈交代一番。
……
送走阿乔,姜曈回到书房,将阿乔交代的密讯以蝇头小楷写下来。
此时快到晚饭时间了?,赵雀生早已将古画拆旧,画心正面朝下,就平摊在红案上。
姜曈走过?去,刷上浆糊,正要将密讯往上面粘,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师徒二人立即警醒起来,姜曈将密讯收入袖中,赵雀生才开声:“谁呀?”
门外?响起苏观卿的声音:“是我。”
赵雀生松了?口气,打开门来,然而她这一打开门,却当即是脸色一变。
门外并不只是苏观卿一个人,旁边还站着?风拂柳。
眼?见着?赵雀生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风拂柳“扑哧”一下,笑了?,他做出一个甩水袖的动作:“怎么?小丫头片子,这是要吃了我呢?”
他说着?,就要往书房里面来。
赵雀生马上挪过?一步,挡在他的面前,小脸绷得很紧:“书房重地,别人不能进的。”
“我才不稀得进去呢,这不是得送你师父吗?”风拂柳说着?瞟了?眼?里面,“还有一件事情,事关你师父,得跟你老师交代。”
姜曈一听,忙道:“雀生,请风公子进来。”
赵雀生便退开一步,做出个?请的姿势。
风拂柳扶着?苏观卿进去:“你坐哪儿呢?”
赵雀生忙过?来搀着?苏观卿到他的椅子上坐着?。
等着?苏观卿安顿好,姜曈问?道:“风公子,是什么事情找我?”
风拂柳一双眼?睛随意地环视一周,最?后落在姜曈身前那?张画儿上,他“哎呦”一声:“这画儿怎么倒着?贴桌子上了?,莫不是放反了??”
苏观卿笑着?道:“那?是托命纸的步骤,得把命纸贴在画心背后,如果画心是正着?放桌上的,命纸岂不是就贴到画心正面了??”他在姜曈的书房呆了?这么久,日?日?听着?姜曈教徒弟,早就弄明白了?这些步骤。
“风公子找我何事?”姜曈心中紧张未消,哪里有心情与他们闲聊,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哦,是这么的……”风拂柳便将姜怀山让他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可?这观卿自己不肯走,这一边是主家的命令,一边是我好友的心愿,倒叫我两头为?难。便只?好来寻大小姐,看这个?事儿怎么了?。”
说完,姜曈还不及发作,苏观卿便劝道:“曈曈,你别生气,也别跟伯父吵架,此事咱们好好跟他说就是。”
姜曈深呼吸一口气,想着?阿乔的计划就在眼?前,等着?那?事儿办好,她自然也就不用头疼如何说服姜怀山了?,若是那?事办不成,她更不用头疼如何应对姜怀山了?,当下便道:“我知道了?,拂柳,此事我自会同我爹讲,你不用管了?。”
“如此便好。”风拂柳见事情甩脱,乐得一身轻松,笑了?一声,便抬步走了?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风拂柳一走,姜曈方才从袖中取出那?份密讯,放在了?画心之上,又麻利地覆上了?一层命纸。
之后用棕刷在命纸上以“米”字笔法刷着?,干净利落地刷走了?两张纸之间的所有空气。
至此,那?张不足指甲盖大小的密讯,再?无踪影。
“上墙吧。”姜曈满意地放下棕刷。
“是。”赵雀生得令,立即上来准备把这张湿漉漉的画心往纸墙上贴。
苏观卿听到姜曈忙完,方开口问?道:“曈曈,你打算如何跟伯父讲?”
姜曈在一旁的盆子里洗干净了?手上适才粘上的浆糊,方走到了?苏观卿身边:“该说的我都说了?,跟他讲不通道理的,他就是一根筋。”
苏观卿闻言,眉间便升起一抹忧烦:“要不,还是我去跟伯父说吧。”
“你可?别去了?,你信不信你再?去,我爹就得揍你了?。”
“若是揍我一顿,此事便能善了?,我情愿让他揍。”苏观卿的眉头皱得老高。
姜曈一手撑在苏观卿身后的椅背上,一手轻轻按了?按他的眉心,将他蹙起的眉头按下去:“都说了?此事有我。”
她说着?,手指顺着?他的眉心滑过?他高挺的鼻梁,滑向他软软的嘴唇。
苏观卿不防她会当着?徒弟的面动手动脚,嗫嚅着?以气声提醒道:“曈曈!”
姜曈却是变本加厉,她的手指继续一路往下,曲起食指,抵在他的下巴上,迫他仰起头来。
她的手仿佛带着?仙术,苏观卿像是给?她施了?定身术一般,浑然忘记了?自己其实是可?以躲开的。
他急得不行,正准备再?开口提醒她一次,谁料一张嘴,两片柔软湿润的东西便将他的声音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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