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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选。”
沈醉仿佛被野兽四下囚住,整张脸浮现痛苦之色,鼻息间的空气被大手一点点攥紧,直至彻底逼他窒息。
裴玄归是真的想,当场掐死他。
这个认知让他大脑一声轰鸣。
沈醉心跳剧烈,艰难呼吸:“没有解……嗯!”
身子被重重抵在雕花门上,沈醉疼得骨头欲裂,忍不住闷哼一声,捂着小腹忍不住轻轻弯腰。
裴玄归是沙场走出来的,只要他不刻意收力,要人命是顷刻之间的事。
他不喜旁人忤逆、捉弄,更何况是一个区区采花贼。
沈醉该正视三年前的裴玄归。
至少,他不能命丧于此。
裴玄归皱眉上前,沈醉下意识想反抗,被他不轻不重地扣住腕骨,沉声道:“别动。”
他扫过沈醉捂着的位置,没什么表情挪开,而后没再威逼利诱,一言不发地从他身上搜出——
一个月白色锦囊、一个青玉药瓶、一方银色丝帕、一片雪色鱼鳞……
裴玄归沉气:“……”
他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差不多把人扣着搜了个遍,裴玄归掰过他的下巴:“哪个?”
沈醉抬眸冷冷看他:“道歉。”
裴玄归便不再多言,单手解开锦囊,里面装着各色粉状质地。
大概是毒粉,数量惊人,他丢开。
而后撬开青玉药瓶,里面有三颗小玉丸。
裴玄归倒出来两颗,自己吃了一颗,随后掰开沈醉下颌塞进去一颗。
“咽掉。”
沈醉:“……”
倘若是毒药,这疯狗是要同自己一起死?
玉丸在口中化开成清泉,沈醉咽下去后,身上的疼痛都减淡了。
裴玄归也觉察到这东西的妙用,眉心一凛,但也没抢那剩下的最后一颗,重新合上盖子给他扔了回去。
“再敢生事端,你的命,就不必留着了。”
裴玄归终于恢复正常言语,不用局限于三字以内。
他低眸看向沈醉,却一怔。
这小采花贼何止狼狈二字,被他不太温和地搜寻一番,衣衫凌乱,眼眶通红,正死死地盯着他。
“我要你跟我道歉。”
裴玄归睨着他:“为何跟你道歉?”
许是一早晨未言语,他说了有史以来最长的话:“官府办案,无论是平阳城凶手亦或采花大盗,抓你都是情理之中,更遑论你夜间越狱、四处下毒、谎话连篇。”
裴玄归不杀他,都算案件未破的严明。
这娇气的采花贼自己作乱受了疼还敢要道歉。
沈醉却道:“揽月楼,是你先伤我。”
裴玄归并不否认。
近日城中女子命案频发,沈醉是重点勘察人物,他目睹两人贴近交缠,便下意识出鞘逼开二人。
似洞察他心中所想,沈醉道:“倘若我不是凶手呢?”
裴玄归垂落的手被握住抬起,覆盖在了某个柔软平坦的位置上。
“你打算如何跟我道歉?”
裴玄归面色微变,下意识抽回之际,却忽然发现这采花贼正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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