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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高大挺拔的身子蹲在膳房的锅炉前,连面上都蹭了不少灰,被烟呛得咳嗽了好几声,才烧好这一大锅热水。
一盆又一盆地把浴桶填满,叶渡渊小心地试过水温,确定是滚烫的,一时半会儿不会凉,才绕到屏风后。
楚云峥已经昏睡过去,呼吸清浅却平稳,不忍吵醒他,叶渡渊只是低头在他眉心轻轻碰了碰,就坐在床边这样看着。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楚云峥才迷迷糊糊地睡醒,有些地方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动一动就下意识皱眉。
偏头朝床里没看到叶渡渊的身影,顺着灯火的光亮往外看,才看到某个人凑在烛火下小心翼翼地拿着一柄刻刀在雕琢着什么。
神色莫名地虔诚。
这还是楚云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叶渡渊,周身的氛围都变得安宁。
嗓子干得难受,他清了清才开口,“阿渊。”
突然被声音干扰,叶渡渊手上一抖,刻刀划破指尖,一下子就渗出了血,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止血,而是快速地把手拿开,生怕这血色沾到不能沾染的东西上。
确定没有碰到,那玉还是清透光洁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但转头去看楚云峥,心又猛地提起,叶渡渊将手上的东西妥善放好,快步走回床边,“别急,慢慢起来,等会儿又头晕难受。”
把手垫在楚云峥的后背,慢慢扶他坐起来,把软枕塞到他背后靠着,确认眼前人没有不适后,叶渡渊也坐到床边。
“又在做什么,毛毛躁躁的。”
看着他那又是划伤又是擦伤的手,楚云峥觉得比自己伤着要痛百倍。
抽回看着有些吓人的手,叶渡渊笑得很随心,那种快意是由内而外自然散发的,“都是小伤,过几日就好了。我在给你准备惊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观音像比他想象中的要难雕刻,但是太顺利又怎么显出诚心,慢慢来总能完成的。
他不说,楚云峥也就不问,左右不是什么大事,阿渊就算从院子里摘株草给他说是惊喜,他也是能夸出口的。
“想喝水。”
刚刚喉咙有些用力过度,越来越沙哑。
叶渡渊倒了杯水先尝了一口,确认不会烫到后才喂给他,看着他喝完,问道,“还要吗?”
见楚云峥摇头,才将杯子放到一边,把被子掀开,趁人不备把人抱起来,“那就先去沐浴。”
没有支点的楚云峥只能伸手攀住他的脖颈。
其实他不太喜欢这种抱法,总觉得会显出自己的那份文弱,但阿渊似乎格外趁手。
原本烧的水都凉透了,还好叶渡渊提前换了一趟,现在又是热气腾腾,蒸腾着雾气。
扶着浴桶站定,楚云峥看向旁边没有一点要离开意思的叶渡渊,“你不,出去吗?”
虽说已经是坦诚相见的关系,但床榻之上是一回事,其他地方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是在明着赶人走了,可叶渡渊就像听不懂一般,不借力地靠在屏风上,还给自己找了个完美无缺的借口,“你太虚弱了,万一洗着洗着昏过去了,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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