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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们现在还没解散呢。学校规定一律到校报告才能走人。”江言捏住了金启明的手,那是一把什么样的手呢,粗糙,有力,不像是做生意的人。
“那为什么还能来这么多家长呢?江言,我不是傻子,我是家属。”金启明温和从容地松开右手,像松开了一把小刀,“我弟弟刚刚回京,当然是要接回家好好照顾。”
金丞就站在两个人当中,听着他们一来一往开枪似的说话。他挺想让他们别吵了,但醉氧上头他是一句话都不想说,真不懂为什么这俩一见面就斗鸡。大哥从小对自己一直都是这样,怪的就是江言,像吃了火.药。
周木兰也跟着过来,到江言的身后停下了。她经常能从这个孩子青葱的脸上看到江夜灵年轻时候的模样,特别是见人一套说一套的作风。只是周木兰没见过江言这样在乎过一个人,在乎的程度都让她不敢细想。这两个孩子站在一起,她心惊肉跳,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江言正正好地看进金启明的眼睛里,眨了下眼睛说:“不好意思大哥,这件事不是我决定,是学校决定。你瞧,周围的家长也就是短暂地看一看他们的孩子,学校不敢这时候放人。你别让教练们太难做,大家都挺不容易。”
金启明像咬了一口透明的空气,只能笑着解恨:“你们教练呢?”
“哥。”金丞倒是晃了晃他的胳膊,“我现在真不能走。”
金启明刚刚和江言握过的那只手心疼地摸了下金丞的脸蛋,缓慢地揽了一把:“真的?你们教练怎么不通人情?”
“不是不通人情的事情,是规定。教练把多少人带出来就要把多少人带回去,学校那边也要把关,不能半途丢一个。”金丞指了指旁边,“你瞧,家长就是见一见,不能接。”
金启明朝两侧看去,这么多人,果然家长没法带走任何一个。他只好说:“那我开车跟着你们的大巴车回去,你回去开完会就到校门找我,好吧?”
“好。”金丞还想再抱大哥一把,江言一把搭住了他的肩膀,力气出奇得大,不经意一拉扯,金丞就从金启明面前回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江言。”金启明再次强调,“他是我弟。”
“我知道,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大哥你别误会我。”江言揽着金丞的肩将人往自己的面前带,“教练那边喊集合呢,我是队长,我得先把人带回去。一会儿你是开车尾随……不是,开车跟随我们回去对吧?路上注意安全,开车慢点儿。”
金丞用肩峰顶了下江言的胸,意思是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阴阳怪气什么呢?
江言暂时没回话,等到归队后揉着心口说:“你又打我。”
“我什么时候打你?”金丞惊讶得往后仰。
“咳咳……”江言漆黑的眼睛恍惚了一下。
“我用肩膀撞你一下就是打你?以后我和你上场对打岂不是杀人?”金丞反问。
江言闪躲着,像是真被人给打坏了还不愿意让人看出伤势:“你就气我吧,就是看我身体不好最好欺负。像我这样体弱多病的人……”
“行了行了行了,我可不敢,走吧林妹妹。”金丞无可奈何,总不能欺负一个病人。
回学校的一路非常顺利,家长们的车大部分都跟在大巴车后头。有一些是在学校附近住宾馆的,有一些就是今晚吃顿饭,明天就走。像金丞这样直接能回家的人只占很少数。
返回学校之后,按照流程仍旧是校领导开大会,把这次滇池训练做一个大总结,同时再次敲响训练小周期和大周期的铃声,让他们时时刻刻别忘记目标。
两小时的会议结束,所有人回宿舍放行李,金丞着急,放下行李就想走,江言猛然拽了他一把,突然得让金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好歹也是运动员,身高体格摆在面前都是不错的硬件条件,但是江言每次都把他放怀里一放,跟个小物件似的。
“你干嘛去?”江言收紧小臂。
“我回家啊,我哥还在外头等我呢,都等了好久了。”金丞觉得莫名其妙。
“不许回家。”江言攥紧了他的腕子。
声音很轻,姿势很暧昧,金丞的后背抵着屋门,形容不出他们到底多亲密又多怪异:“不是,你是我什么人啊,连我回家都管?”
“我是你什么人?我是你的队长学长宿舍长。”江言转动手腕,下意识地掐住了他的腕骨凸起,另外一只手掐住了金丞的腰侧。金丞的手握成拳头了,好想一拳揍扁他漂亮的脸蛋儿,却只能小幅度地调整站姿。
“你别太过分了,管东管西。金启明是我大哥你懂不懂?”金丞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是家人,你总这么说话我心里不高兴。
江言却轻笑,左手上下滑动在他的腰上:“你居然说我过分?你别忘了你昨天晚上亲的人是谁。你不仅亲我,还摸了。”
金丞像恍然大悟:“亲就亲了,我还不能说说你?”
“亲了就要听话,不然我又被你气病了怎么办?我现在血压肯定冲上200多。”江言都给他攥出汗了,两个人在宿舍里偷偷摸摸地打架似的。金丞横着眼睛瞪他,调皮的发梢扫着江言的皮肤,扫得两个森*晚*整*人的皮肤都敏感起来。
江言也没法形容自己的预感,金启明让他察觉到了离经叛道的气息。
“哪有大哥当成他那样的。他到底是不是你亲哥?”硬得不行,他又软下来,软硬兼施给金丞施压,“铜锣烧。”
金丞都被他给气笑了,哪门子的事啊,但江言退后一步他也不愿意吵架,紧绷的肌肉松弛着,像一只被驯服的小狐狸。“好好笑啊,真逗。”
“我说真的,你别回家了。”江言仗着他们已经亲过,直接将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手摸到他肩胛骨上,像小心捕捉着一只值得珍藏的蝴蝶,掌心在队服布料上摩挲。金丞舒服地闭上眼睛,整个人坠入了温柔乡里,被这安抚一样的抚摸麻痹。
一直到兜里的手机再次响起。
“是我哥叫我,我先走了。”金丞说,临走之前怎么看江言都不能顺眼,抬手摘了他的皮筋。
江言的头发一松开,漂亮得独一无二,金丞这回顺眼了,拿着皮筋走人。江言警惕地皱着眉头,打开宿舍灯等着其他的人回来,没想到没等回宿友,却等来了周木兰。
周木兰进屋就察觉不大对劲:“你妈到了,说让咱们出去吃饭。你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江言沉默着坐下,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抑制不住地控诉:“金丞回家了。”
周木兰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还要处感情纠纷:“他回家多正常,每个人都要回家。江言,不是我说你,做人哪有你这样,明里暗里又争又抢,那是他大哥又不是他的仇家。”
“不是。”江言顺成章地拿出抽屉里的小皮筋,先把头发扎上,“他大哥对他有欲.望。”
周木兰惊愕住,下意识捂住了嘴:“你抽风了吧?脑子不好使了?”
“你信我,我说的话准没错儿,金启明绝对不是金丞的哥,况且他俩长得也不像。”江言补充。
周木兰焦虑地走了好几步:“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木兰,你知道什么叫情敌感应器么?反正我这边响了。”江言抬头问。
周木兰定住脚步,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又像想通了一样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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