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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缓慢的转头,看向站在卫生间门口的诸伏景光,诸伏景光看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后绝望的捂住自己的额头。
他真是昏了头,为什么昨天要接受绘梨熏的邀请?他发誓这都不是他的初衷。
“我想hiro你需要解释一些,这些是怎么回事?”
安室透满满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渗人的威胁,声音也是慢悠悠的听得诸伏景光汗毛直起。
“我没想到,你们居然会这样作弄我,明明知道我见到你们是多么的高兴……”
诸伏景光能清晰的听到箭矢穿过心脏的声音。
“其实你们两个隐藏身份看着我思念你们,一定觉得我是大笨蛋吧?”
又是一箭穿心而过,诸伏景光现在的良心痛极了。
看安室透还想要说些什么,诸伏景光急忙制止,“你听我解释啊!zero!”
“好啊,你说啊?”
安室透指了指自己的脸,笑着眯起眼睛,歪着脑袋看向诸伏景光。
为什么感觉现在的zero很危险?诸伏景光的危险雷达疯狂作响,如果他不给zero一个解释的话,很难保证zero不会把自己的拳头放在他的脸上。
解释,解释……该怎么解释呢?
这让诸伏景光犯了难,最终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其实这都是阿熏画的,我这里有新的牙刷,你现在可以在五分钟之内洗漱完然后去找她,洗面奶在你的右手边。”
诸伏景光说完就拉上了门,不敢再和安室透多对视一秒,对不起了阿熏,只是这样的zero我是真的很害怕啊!至少zero是绝对不会打她的,但是如果是他的话很难保证。
安室透像风一样快速洗完,然后直奔绘梨熏的房间,诸伏景光在心里替绘梨熏默默祈祷,还是有点担心的跟了上去。
安室透走的时候速度极快,但是到绘梨熏的门口了反而犹豫起来,克制住自己所有的情绪礼貌的敲门。
绘梨熏开门就看到发丝上还带着水珠的安室透站在门前,虽然她早就做好了会被找上门的准备,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啊。
昨天的那些酒就算是头熊也得嘴上一天一夜的,现在有过24小时吗?除了安室透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个衣服现在有点皱皱巴巴的以外,他哪有一点宿醉的样子?
倒是尊重一下烈酒的度数啊!
门外的安室透喘着粗气,想来是用最快的速度过来的,绘梨熏还是顶着那张假脸,开门后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对视着。
直到安室透的呼吸扫过绘梨熏的指节,她才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慌忙地撒开门框,转身往里面跑。
诸伏景光猜的没错,一遇到这样棘手的感情问题绘梨熏的第一反应都是逃的远远的,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承接沉甸甸的感情,安室透眼睛里的情绪几乎要裹的她喘不过气了,所以绘梨熏逃了。
可是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在她转身像是见到洪水猛兽一样往里跑的一瞬间,安室透也动了,但是他并没有急急忙忙去追逐绘梨熏,而是先进房间妥善地关好门,并反锁确保不会有人能打开这道门后,才转身向绘梨熏走去。
旅店的房间能有多大呢?就算是绘梨熏花钱定了最好的房间也没多少可以躲藏的空间,没过多久绘梨熏就被安室透逼至墙角处。
绘梨熏挺着脖子,闭上眼睛静静的,捏紧拳头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气,检测她心跳的手环发出烦人的震动。
安室透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人,好像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良久,在绘梨熏的腿肚子有点发软快要站不住的时候,她听到安室透的一声轻叹,紧接着她就落入了一个沾满柠檬味的怀抱,那是旅店沐浴露的香气。
“真好,你还活着……”
绘梨熏在心里设想了很多和安室透见面的情景,包括他要问的很多问题的答案,但是那些她心中设想过无数的的答案却没机会说出来,因为安室透什么都没问。
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句,“真好,你还活着。”
这是安室透回忆起绘梨熏撤掉假面具后心中唯一的想法。
他忽略了自己内心的那点埋怨,绘梨熏离开后他日思夜想,思念和悔意化作一道道囚禁他的牢笼,将安室
透彻底困在哪里。
安室透是人。虽然是一个心肠好过头的人,但也脱离不了人的范畴,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在反应过来绘梨熏就是惠理熏时他的心中怎么能能不怨呢?
只是他埋藏了自己的种种负面情绪,只留下对绘梨熏重新回来由衷地喜悦。
安室透想笑一笑的,但是那嘴角就像是被缝住了一样很难被勾起,最终安室透露出一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容。
绘梨熏被安室透紧紧的搂着,安室透很克制,他并没有忘记绘梨熏现在很脆弱的事情,时刻克制着自己。
绘梨熏看着这样嗲安室透心里说不上的难受,刚才想逃的心思此刻荡然无存,看看眼前这个人,她想她没什么理由逃了,她也没必要逃,安室透是永远不会伤害她的。
绘梨熏抬起自己的手,一只手抚摸上安室透的脸颊,一只手同样紧紧的抱着安室透,抚慰着他一直在颤抖的身体。
“是啊,还好我还活着。”
两个人就像是从天地诞生时就紧紧连着的石像一样,融为一体不分彼此,拥抱到海枯石烂也不放手。
安室透能感觉到绘梨熏冰凉的身体此时和他紧紧相拥,这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几年一直游荡在荒原的心突然间有了落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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