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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婢女频频搭腔,江修总算记下二人的名字。
梳好发髻,妙仪取来一条绣玉荷纹样的迭裙,搭着素雅的褙子,叫他穿上。
江修不情不愿穿戴妥当,就见妙青塞了个手炉过来,嘱咐他搁在小腹前暖和着,未几又问他那处的疼可有好些。
手炉不算滚烫,像初夏的涓涓细流,也淌平了针刺般的疼。
江修烦闷避开这样的问题,索性将话岔开,“先前那死小我妹子过来干什么?”
那小孩瞧着比这女娘小上不少,听人叫她姑娘,想必也是这府上的主子了。
既是主子,那理应是这女娘的妹子。
江修只在心内揣测,面上却不显。
妙青替他取来斗篷,“老太太早起说要姑娘您教教八姑娘的规矩,八姑娘有些顽劣,您与八姑娘一母所出,想来八姑娘会听您的。”
江修散漫扯一扯唇,无声嗤笑。
那小孩行事嚣张,他这身体的主子那样守规矩,会听就青天白日见鬼了!
“姑娘,这玉佩今日还戴么?”那厢妙仪正挽着帐子,见枕下躺着那枚鱼形玉佩,忙举起朝江修晃一晃。
江修一霎起身,夺过玉佩死死盯着。
不一时竟吭声大笑,惊喜将玉佩往脖子上挂,“戴!日后都只戴这一块!”
天不亡他!
这玉佩他从十二岁那年戴至如今!
虽不晓得这女娘如何也有这块玉佩,且这鱼尾明显与他那块相反,但这便是契机!
是他与她行此荒谬之事的契机!
有此玉佩在手,不愁将来换不回去!
妙仪给他吓一跳,摸摸胸脯朝妙青睇眼,两个婢女都觉着姑娘今晨实在奇怪,又总挑不出哪里有毛病。
最终是妙青几步上前催促,“姑娘,给老太太请安的时辰快到了,您该去了吧?”
江修将自己泡在喜悦的池子里,闻声也没了先前的不耐与烦躁,总算扯出第一丝心平气和的笑,“成。”
既暂且换不回来,那他便替这爱守规矩的女娘尽尽孝,权当过一遭新鲜日子喽!
这厢规规矩矩束冠,见这位将军只有一根红木簪,徐怀霜勉为其难簪进发间。
昨日那身沾满酒气的衣裳自是不能再穿,拉开柜门,里头总算有几套全新的成衣,以及两套武将的官袍。
徐怀霜细细一思量,便知这些寻常的成衣是这宅子里的下人准备的。
正挑了件酂白云纹圆领袍,门陡地被人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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