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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伸手磨了磨她的下颌,低吻她的眼眉,一路吻向下,落在她隐晦含蓄的嘴唇上,轻轻印着,嗓音缱绻,“是因为有我在,就踏实了,对么?”
徐怀霜并不是很想在此刻承认这些,不想叫他得意,因此只是后前挪了挪,不说话。
知她在想什么,江修也不挑破,追过去啄吻,船身也因这一下不轻不重地晃了晃。
徐怀霜虽不怕船翻,还是攥紧了他的一截衣袖。
一来二去,复又跌进他刻意制造的陷阱里。
朦胧的烟雾扑了几丝进来,化作水珠凝湿了她的眼睫,须臾间变得湿漉漉的,江修一言不发盯着她,滚了滚喉结,捧着这张秀脸吻下去。
宽阔的湖面只有这一艘船,在烟雾蒙蒙里勾出一丝惬意,乍一看,仿若船身要仙游去另一个醉梦欢会的世界。
良久,船内渐起低语,带着一丝央求,“满满,帮帮我”
另一道声音有些躲闪,“我、我”
顿了半晌,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修的背欹在船壁,眼里攒着浓重的欲,低喘着气,目光在徐怀霜的指尖来回游移。
徐怀霜像被一条细细的藤蔓缠上,透红着两片腮,气息也有些不稳,只是坐在一旁不敢再看。
江修闭了闭眼,实在压不住往下沉的一簇火,倏然想到芳婶说的话,望着徐怀霜羞怯的侧脸,咬着牙关磨了磨,慢慢将整个人贴过去。
揽着她的腰蹭了蹭,旋即歪倒在她腿上,仰着脸看她,“满满,求你”
年轻人一反常态的模样勾得徐怀霜心房有一块生出无数野草,蔓延得很快,很痒。
她涩声道:“要我怎么帮?”
江修顺势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的手去碰那团火,恐她被燎得往后缩,嗓音愈发轻柔,“就这样,帮帮我”
徐怀霜猛地将手拽回,嗓子里喧出一丝轻颤,“你、你自己来。”
江修此刻的思绪全凝聚在了一处,仍艰难分出一缕,低问:“为什么?先前我帮你你也很舒服的,对不对?”
见她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江修喘了口气,翻身撑在她两侧
,言语被空气里的潮意带得黏湿,“你也有感觉,是不是?”
徐怀霜的羞怯被挑破,摆开脸一连声否认,“我没有,我不是,你不许胡说”
江修俯低往她耳廓上亲了亲,掏出帕子伸出船身外,片刻用湿帕子将手擦拭干净,又一下一下啄吻她的唇,手顺势卷过她的裙摆。
不一时,低低笑了,“你也不许撒谎。”
说话的功夫,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前带,直到灵魂被包裹在那一只纤细柔软的手里,他倏然牵出一丝满足的低叹。
淅淅沥沥的雨珠敲打着船身,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惊起细细密密的跳动,湖面上的烟雾缠绕着船身,倏然从缝隙里钻进去,又带出交织的几声喘息。
“江修……我还没学骑马呢……”她颤声道。
“回去就学。”他低喘着回。
船渐渐往前飘远了些。
往后忆起时,都只觉是粉融香汗流不尽,窗外细雨声,敛眉含笑惊。碧波烟漠漠,低鬓蝉钗落。
安稳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秋高气爽的气节,江修恭恭敬敬登过沈家的门,请沈老将军家的郡主娘娘替自己去徐家交换帖子,旋即是定酒、送聘、定下婚书。
沈老将军与寿平郡主膝下有儿有女,对婚嫁之事十分熟稔,但在拟聘礼的单子时,夫妻二人难免要问过江修的意思。
江修那时正归家,闻言吭吭大笑,眼眉间满是即将娶妻的高兴,因此他只这样说了一句:
“将我所有的钱财都归于她。”
聘礼足足几十担,摆在徐家门前时,连隔壁那条巷子的人家都歪着个脑袋挤在巷口看。
冯若芝头回嫁女,不知是什么缘故,慌里慌张的,使俞妈妈请了郑蝉来,郑蝉偷摸笑了她两下,也回了张礼单过去,多是些薄纱丝绸或玉质笔架。
这事办好了,待到成婚前一日,郑蝉又陪着冯若芝进了将军府,带着一行婢女,替二位新人铺床装房,黄纱灯笼换成了红纱,庑廊下贴满了喜字。
临归家时,冯若芝回头望了一眼,凑巧是日暮时,晚霞映在女儿的新家里,烧得橘红的光束托着那一串灯笼。
灯笼本还被风吹得有些晃,不一时又静了下来,仿佛在这一刻,冯若芝能在这个新家里窥出一种安稳,便也扯唇笑一笑,喜吟吟回隔壁去了。
立冬这日,大清早的,高梧巷便扎起了爆竹,密密麻麻的彩屑在半空浮浮沉沉,牵出一丝绚烂的向往。
徐圭璋闷在家读了近半年的书,除了上回徐徽音出嫁,好容易又碰上这样一桩大喜事,一改往日装束,穿得像个散喜童子,从头到脚,连束发的发带都是红的。
那厢抱了个篮子,篮子上头缠着亮眼的红绸,挨家挨户敲响了门,笑眯眯给送了不少喜糖。
而这厢,因婚事流程严谨繁琐,又因徐老太爷与往上数几代的祖宗的牌位都躺在家祠,徐怀霜只能回高梧巷出嫁。
此番往家祠行过告庙礼,便一路沉静着回了原先住的雨霁院。
请来梳妆的喜娘正候着,见了她忙笑:“哎唷,姑娘,这会还空闲着,太太们都在屋子里等着呢,快些进去吧。”
徐怀霜冲她颔首,捉裙进了寝屋。
冯若芝引着妙青妙仪忙前忙后,余下三位太太今日打扮也喜庆,手里各自捧了碗汤圆,甫一见徐怀霜,便喊她依次过去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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