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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我往打了半个小时,俩人气喘吁吁地回到长椅休息。
张峰故作轻松地问:“子渝,后悔吗?”
“”温子渝低着头不说话,肩膀轻微地颤抖,地上斑斑点点星光。
“你体力也不行了。”他拿过毛巾递给她,满眼都是心疼。
温子渝把脸整个埋到雪白松软的毛巾里轻轻抽泣。夜间训练场地四周灯光明亮,透过光束能看到飞扬的灰尘在空气中不停地打旋。
嗨,这宇宙中微小尘埃。
“安云州跟我说,你最近在恢复训练?”张峰适时打断伤感。
她揭下毛巾,嘴角弯起一抹笑:“想再打试试,追大概追不上,也不想追了。”
“没关系,喜欢就一直打。喜欢本身也是幸运。”
鼻子一酸,她好像回到17岁那年,变成那个坐在张教练面前低头红眼的女孩。
当时大考核之后,徐知秋转至女双,无人再针对她。张峰多方努力才把温子渝转到他的组,为此还得罪了崔永亮。
她也一直不敢问,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张峰后来才迫不得已离开国家队。
“别着急,慢慢来。”张峰的手停在半空,又敛眉收回。
“我一直没跟你说谢谢,教练。”人年少时经常难以启齿感谢,又总时常抱怨。
两人告别后,温子渝沿着酒店草地的小径独自走回去。她脖子上挂了条长毛巾,脸上残留着一团红气,额前碎发沾到脸上湿湿嗒嗒。
“子渝!”身后一声清脆夹杂着惊喜,“你怎么在这?”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陈泽清以及两个同行人,三人拿着大包小包,显然也刚训练回来。
“我,我住这。”结结巴巴。糟了,早该想到她也会住在球场附近。
“你去干嘛,打球了?”陈泽清指了指她的背包,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温子渝低声敷衍:“哦,是。”
“你们先回去,我跟她说句话。”陈泽清打完招呼,那两人就转身走了另外一条小径。
陈泽清跟上来与她并排,伸手想接过她的包:“我以为你住市区。”
温子渝侧身闪过:“不重。”
“来看比赛吗?”
温子渝恍然醒来,说起比赛便客套地问:“张琦说你拿了外卡,带伤上场ok吗?”
“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陈泽清语气倔强又带点期待,“那天不是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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