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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儿钱……
韩佑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始料未及生出几分疑惑:“不是钱的事?”
温廉纤撇撇嘴:“当然不是钱的事。”
“那是……”
“照片。”
“照片?”
“你被人偷拍了,还差点被媒体曝光。”温廉纤不再卖关子,将牛皮纸信封递给他,“还好我爸很理智,没有因为这些照片迁怒你……要不然,婚礼可能都要推迟了。”
她承认,这话有吓唬当事人的嫌疑。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韩佑的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低头翻看那些照片:“她叫田甜,是爱羽乐团的小提琴副首席,负责日常考勤,我那天请婚假被她叫去了排练厅值班室填表……仔细想想,她那天的表现,也有点古怪……”
只是眼下没有证据,也不好妄加揣测。
他将照片放进外套口袋:“回去以后,我调查清楚的。”
知道自家丈夫没有人脉也没有手段,温廉纤并不放心:“真的不用我来处理吗?”
韩佑摇摇头,表示自己可以解决:“纤纤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别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温廉纤明白对方是体谅自己经营分公司不易:“好吧,那你也不要勉强,如果需要帮忙,就告诉我。”
刚说完,便收到了喻娴发来的消息,催促两人早点来餐厅试菜,别丢她一个人应付两位开朗健谈、也没把她当外人的母亲。
喻娴:当然,晚点回来也没关系。
喻娴:韩佑他妈正说到你们两个三岁时一起蹲小马桶比赛拉臭臭的事,挺有意思的,我不介意多听一会儿。
温廉纤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急着离开陈列室,谁料,步子还没迈开便被韩佑硬生生拽住,禁锢在原地。
男人偏过脸,用舌尖细细濡湿她的掌心:“……纤纤还没说怎么罚我呢。”
对上那双带着委屈和悔意的桃花眼,温廉纤心里的埋怨已然消散了一大半,嘴上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我可得想一想。”
韩佑动作一顿,倒吸凉气的动作引起她的注意:右耳上那枚银十字耳钉不小心勾着了自己外套上的蕾丝装饰。
两人忙活了好一会儿才解除困境。
没有了继续亲昵的气氛,温廉纤却漾出一丝笑意,抬手捏了捏韩佑被耳钉扯红的右耳垂,又捏了捏他空荡荡的左耳垂,忽然计上心来:“那……就罚你再去打个耳洞吧?痛一痛,长长记性,以后谨慎一点。”
“只是这样?”
“这样足够你反省了。”温大小姐彰显自己的通情达理,“本来也不全是你的错。”
她还想说点什么安慰丈夫,走廊里却响起了郑赫嘱咐几个佣人的动静,应该是专程来书房接应他们的:晚餐由负责婚礼宴席的厨师团队烹饪制作,算是试菜,迟迟不见准新人到场,庄青裁和席初晚肯定也着急。
韩佑应了声,终于舍得放温廉纤离开。
只是。
落在她眼眸中的那抹笑容,却显得意味深长。
*
不和谐的音符很快被欢乐祥和的主旋律所吞没。
男方入赘的接亲流程和寻常接新娘不大一样,再加上婚宴要在远离市区的绣园举行,温廉纤提前两日就和喻娴一起在绣园住下了。
婚礼当天,她在伴娘的催促下早起准备化妆。
宴请的宾客不多,都在上午陆陆续续抵达,绣园外的豪车如长龙般排列,彰显着赴宴宾客们非富即贵的身份;所幸,有温皓白和庄青裁出面接待,还有姑姑白娇蕊担任“总指挥”,温廉纤并没有多费心神。
为了搭配新中式龙凤褂,发型和妆造半点都不能含糊,她一边由着化妆师摆弄头发,一边喝着喻娴递过来的冰美式消肿提神,顺手给远在玉玺公馆做准备的韩佑发消息。
温廉纤:我好像有一点紧张。
不知道新郎眼下在走什么流程,几乎是秒回了她的消息:喻娴不是陪着你吗?
温廉纤:就是因为喻娴陪着我,所以更紧张了……
温廉纤:她给我出主意,说让你坐着大红花轿来绣园。
温廉纤:还说,让我来掀你的红盖头。
按照事先约定,婚礼流程一切从简,温廉纤索性删掉了“堵门”环节,只让韩佑象征性地散一散红包就好……
没想到,这个决定遭到了喻娴的强烈反对,还想出不少“为难”新郎的花活。
韩佑:如果纤纤觉得有必要,现在改婚礼流程还来得及。
韩佑:我愿意配合。
尽管新郎豁得出去,新娘却并没有整花活的心情:凤冠步摇珍珠扇加身,衣帽间里还有待换的主婚纱、迎宾纱、敬酒服和送客纱以及每套造型所需搭配的发饰与首饰,想到这些,她只求能尽快结束这场被迫社交,早早和韩佑一起躺在卧室那张大床上……
拆拆礼物,数数礼金。
或者做点别的。
喻娴没能如愿,自然不甘心。
迎亲队伍踩着吉时达到绣园,浩浩荡荡却规规矩矩,穿梭于一眼望不到边的花海之中;新郎靠“钞能力”开路,红包一个接一个顺着门缝塞进来,直到喻娴两只手都拿不下,这才不情不愿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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