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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转了一圈,回到那地方时,陈溯雪已经等在哪儿了,她朝他的脸看去,他的脸比之前更苍白。
凡人真柔弱。
她浑身骨头和经脉都碎裂了,也没弱成这样,就算疼,也能忍。
陈溯雪示意滕香把那两只鸡和兔子丢他箩筐里,她瞥他一眼,哼一声道:“弱鸡子一样,不用你。”
说完,她便自行走在前面,却也没有大步下山,而是和陈溯雪保持了些距离。
陈溯雪这会儿没力气,浑身懒散着,便一直看着她背影,想着那不正经地盘桓在她胸口腰腹脖颈里的金色巫蛇印。
以后该怎么告诉她自己就是陈溯雪呢,等她恢复记忆?到时他们两到底什么关系也明了了。
回到村中,小千殊欢喜地迎接两人,见两人手上都有伤,小孩子嘘寒问暖的,很是关心,当然,主要是关心滕香,陈溯雪就是顺带便的。
陈溯雪耸耸肩,也无所谓,用过饭便开始认真专注地给滕香制药。
既然出村是必然的,那么就不耽误时间了,明日族人下山后,他就跟她一起离开。
滕香见他手上缠着绷布白着脸坐在那儿捣药,忍不住皱了下眉,可她转念一想。
他大约是很想她离开,毕竟她或许还招来了须弥洞的异怪,便也不管了。
反正应该累不死。
到了傍晚,陈溯雪用过饭催着千殊去洗澡,他则在院子里将丹药递给滕香,“可缓解你经脉碎裂的疼痛的丹药名定痛丹,可短暂修复,令你可以随意操控灵力的丹药名十日灵。”
滕香看他一眼,接了过来,“多谢。”
“先别谢那么早,我做这些可不是白做的。”陈溯雪声音懒洋洋的。
滕香捏紧了药瓶看他。
陈溯雪双手抱臂,姿态懒散地靠着院子里贴墙放置在屋檐下的药柜,道:“明日我得跟着你一起出村。”
“你跟着我做什么?”滕香疑惑。
自然是看看你我究竟什么关系,竟把这么个要命的东西烙在你身上,我当然要想办法抹去印记。
陈溯雪面上不显,耸了耸肩,“赶巧出门有点事,何况,你认识圆叶洗露草、九狸骨、青禾霜吗?”
滕香当然不会承认认不出,她面无表情道:“你可以画出来。”
陈溯雪便摸了摸自己苍白的脸,受伤的手掌,虚弱地叹一声气:“你也看到了,我一个凡人太弱了啊,出门在外,灵域很危险,得有个人保护我,我给你制药做饭,让你出门捎我一程真的不可以吗?何况,路上我可以随时为你疗伤啊。”
他抬起幽黑的眼,颇为可怜地看着滕香。
滕香:“……”
她皱着眉别开脸,抿了抿唇后,点头答应,也不问他要去哪里。
她没多问,陈溯雪似乎松了口气,他低头,从怀中摸出个什么来,滕香隐约听到了一声“叮铃铃”,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抬眼看过去。
就见对面的男人手里缠了一根红绳,绳上穿了一只金色的铃铛。
他将那铃铛递了过来,语气随意道:“我也不让你白捎我一程,这个送你。”
滕香盯着那铃铛久久没说话,面色很是古怪。
她确定这铃铛就是她回溯时光前脚踝上系着的铃铛,金色的表面还有些肉眼看不见的咒文。
回溯前,铃铛因她身上灵息大涨的关系,碎了。
“这是什么?”她重新看向陈溯雪,目光带着审视,打量着他。
陈溯雪看着滕香的反应,眨眨眼说道:“你经脉碎裂,若要强行吃了丹药使用,也容易暴乱,这铃铛是压住你灵息,稳住你经脉的东西,名唤乾坤月铃。”
乾坤月铃。
原来那铃铛叫乾坤月铃。
滕香伸手接过月铃,在手心把玩了一下。
陈溯雪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一时摸不清她在想什么,他状似自然地问:“怎么,你不喜欢铃铛啊?嫌吵?”
滕香的视线从月铃重新落到陈溯雪脸上,忽然眯着眼嘴唇动了动:“我或许以前是认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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