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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贴出通知:全院新生去郊外支援劳动,挖沟渠、运土、整地,时间为一周。
这在七零年代是常事,没人敢说“不去”。
可一听说要出校门去工地,学生们还是炸开了锅。
“挖沟渠?咱们这是大学,不是建筑队。”
“冷成这样,冻坏了怎么办?”
更多人则窃窃私语,眼神时不时扫向阮时苒——
自从礼堂那场朗诵之后,她成了风口浪尖。
“哼,看她这次怎么撑。”
“嘴皮子再利,也挖不动土。”
出那天,天还没亮透。
大家背着布袋、带着铁锹,站在校门口集合。
风灌进袖口,冻得手指麻。
阮时苒拎着工具,手指都快握不稳。
有人故意笑:“苒子,你别光会写稿子,到了工地可得真下手啊。”
话说得大声,惹得一群人跟着笑。
阮时苒不去看,只把围巾又拉紧了一点。
心口却绷得很直:她不会退。
工地在郊区,土冻得硬。
铁锹下去,“当”的一声,震得手腕麻。
几个男生干了一会儿,就直喊冷。
女生更是唉声叹气。
阮时苒咬牙一锹一锹挖,手心很快磨出水泡。
她不敢停,怕一停就有人笑话。
果然,背后传来刻意的声音:“别累坏了,咱们可没力气替你收拾。”
“她要是挖不动,就让宋同学来护着呗。”
笑声哄起。
阮时苒身子一僵,眼眶热,手却更用力。
土溅起来,崩到脸上,冰凉刺骨。
就在她几乎要握不住铁锹时,一只手伸过来,稳稳压住了锹把。
她抬头,正对上宋斯年的眼神。
冷风刮在他眉眼间,他却只是淡声:“歇一会儿。”
“我不……”
话没说完,铁锹已经被他接过去。
宋斯年抡起锹,砸下去,冻土被硬生生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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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利落,力道稳。
周围的人一愣,笑声瞬间收了七分。
有人小声:“这力气是真大啊。”
有人撇嘴:“护得倒挺勤。”
阮时苒心口酸胀,指尖却因为冻伤和磨泡火辣辣疼。
她把手缩在袖子里,低声:“我自己能行。”
宋斯年斜她一眼,淡淡:“没人规定你非得逞强。”
他语气冷,像陈述事实。
可落在她耳里,却比北风更热。
傍晚收工,大家被安排在临时的工棚里休息。
灶火噼啪燃着,烟雾呛眼。
几个高年级的人在角落低声说笑,目光却不时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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