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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叫了我三次名字。”
“有什么问题?”
他轻轻呼了口气,语气像沉在水里回来的:
“听起来……像你在我身边。”
海边的天连着下了三天雨。
雨声像一层薄雾压在屋檐上,把潮气逼进实验站的每个角落。
木板都湿了,文件也卷了边。
宋斯年趁雨小,推门出去透气。
水汽重得像压在肩上,他呼吸了一口,胸腔才松开一点。
手掌蹭到口袋里那张折得软的纸,他捏了捏。
那是她写的上封信。
他突然意识到——
他开始靠那几张薄薄的纸维持精神稳定。
过去从没有这种情况。
现在一旦隔得久,他就开始烦躁,就会怀疑风是不是吹断了城市那头的联结。
雨水落在睫毛上,他闭眼,任凭风打在脸侧。
他从不是脆弱的人,却现思念是唯一让人毫无防备的东西。
身后传来脚步声:“宋老师,头儿说今天要开联席会。外面风停了半小时,你要过去吗?”
“过去。”
他恢复了平常的语气,转身时,只有垂落下来的雨珠证明他刚才的失神。
城市里,阮时苒正赶着出讲座的后续编辑。
电视台的剪辑师把她那段前言强行删掉,她不是没生气,只是不值得浪费力气。
工作越堆越多,她越感到一种奇怪的空缺。
不是孤独,是心里有个角落被拉扯着,像线被轻轻扯着节奏。
她给宋斯年了条消息:
【风停了吗?】
过了十分钟,没回。
她继续改稿。
再一次抬头,已是两小时过去。
她皱眉,放下笔,又了条:
【在忙?】
屏幕熄了亮,亮了熄。
她盯着那一片光,忽然想起那天的风暴——
三通电话全落空。
而今天,她不想重复那种“找不到人”的感觉。
她拨了电话。
响了六声。
终于有人接。
“苒子。”
他的声音低沉,不是因为冷,而是……明显的疲惫。
“你怎么一直没回?”她话出口时才现自己语气真的急了一点。
他那头沉默了半秒:“在会议。信号不好。”
“你至少回个‘忙’,我不会打扰。”
“我怕你担心。”
“你不回,我更担心。”
那边彻底安静。
风声从话筒传来,压着潮味。
他像是被说服了,又像是在那一刻突然看懂了她的心。
“苒子。”他轻轻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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