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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个呢?
任罗疏不想八卦地去跟宋奚晦打听另一个人是谁,尤其是照片里的两个人似乎是很亲密的关系。然而,他抬眼就看见宋奚晦红了眼眶。
“他,他是……”
“许迎弦。”
“啪”的一声,任罗疏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立刻不顾刚刚修好的电脑的脆弱把它合上了,什么合照什么许迎弦便都没了。
宋奚晦怔了一瞬,破涕为笑:“你干什么?”
任罗疏动牙缝里挤出一句:“鬼图打码。表明立场免惹麻烦,任罗疏冷傲退人渣,嗯。”
一听这个宋奚晦便笑得更大声了,两滴眼泪从眼角被挤出来,也不知道是开心的眼泪还是刚刚在眼眶里酝酿的坏情绪。
“小罗哥。”
“嗯,你说。”
宋奚晦把手放在了合上的电脑上,深吸一口气,将它推到任罗疏那边,说道:“帮我个忙吧,把数据全都格式化,我不想再看见这些东西了。”
“我也要,表明立场免惹麻烦。”
【作者有话说】
是的,钓鱼佬只是社交障碍,但是甚至能手搓电脑……
虽然已经到了半夜零点,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可任罗疏的执行力还在的,不到一分钟就把电脑里的数据清理得干干净净。他沾沾自喜,准备迎接宋奚晦的夸赞,一抬头却见到了落寞的眼神。
好吧,宋奚晦不太高兴。
为什么呢?
答案似乎很简单。
但简单归简单,仍旧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所以,其实你还想着你的前任,你让我删数据不是真的想让我删数据,只是说说而已,你要真的是这么想的我也可以再帮你恢复……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他都想杀你了,你何必放不下他……”
他这话说得不硬气,唯唯诺诺的,大气都不敢多喘,生怕惹得宋奚晦不高兴了,甚至做好了滑跪道歉的准备,不想,宋奚晦只是很认真地问他:“小罗哥,你给我说实话,抛开他做的事情不谈,他的脸是不是特别能打?”
“抛,抛开啊……”任罗疏颤抖着嘴角,不知道怎样才能抛开。他回忆着刚刚桌面上的两个人,其实他没怎么看这位前夫哥,自然也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这会儿宋奚晦问起来他又只好在记忆里翻翻找找,边回忆边说,“脸能不能打啊,嗯,打击罪犯人人有责,对对对,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他好不好看的意思,就,就,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宋奚晦眨了眨眼:“如果我要听假话呢?”
“不好看。”任罗疏斩钉截铁。
在说出这个答案后,任罗疏快速地捕捉到了宋奚晦的表情,是高兴吗?好像不是,虽然挂着一点淡淡的笑,但那点笑太假也太苦了。
显然,这个答案也不是宋奚晦想听到的。任罗疏不由庆幸自己留了一手,忙提醒宋奚晦:“那你就不想听真话吗?”
宋奚晦的眉角微微抬起,像是在静候他还能搞出什么名堂。
任罗疏清了清嗓子,说道:“真话就是真不好看。我跟你说宋奚晦,他哪里好看了?你不要被假象所迷惑,他的好看,是,多亏了他那个发型,但凡换一个发型肯定没有这种感觉了,还有,你看看他,穿件红西装,你不觉得很骚气吗?”
宋奚晦打断了他:“那身红西服,是我们中学的校礼服,我穿了六年。我一直觉得挺好看的。”
任罗疏僵了脸,才想起来桌面上他们两个穿的衣服是一样的。
“那,抛开衣服不谈,我们就单论发型。”任罗疏照着记忆里的样子,将自己的头发搓成了前夫哥的同款,边搓边给宋奚晦灌输,“你看看啊,就这个发型,你牵条狗给他戴上同款假发都是氛围感帅哥,等一下,严谨一点,帅狗。你看,你看,我用这个发型是不是也,也还行?”
任罗疏越说越慌张,越做越手忙脚乱,额头前冒了冷汗,脸也红了,直到敢对上宋奚晦的眼睛这场兵荒马乱才得以结束。
宋奚晦还是那个宋奚晦,只要看见就能感觉心安。
任罗疏缓缓放下了手,没有镜子他也看不见发型被搓成什么样了,只能通过宋奚晦瞳孔里小小的倒影和那一点真心实意的笑判断自己现在的发型应该挺糟糕的。
“你,应该懂我意思的。”任罗疏垂着头,目光仰视着面前的人,“我就是想说,人长成什么样不重要,你不能因为一个人长得特别好看就原谅他做的所有事情吧,何况你,你前任也就那样……”
“噗嗤。”宋奚晦不置可否,只是掏出手机低头翻找片刻,给他展示了一张蓝底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剃着光头,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条纹制服,早就没有了穿着红色校礼服时候的光彩,“我信。”
任罗疏狠狠点下头,强调了一句“我不会骗你的”,又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这,这看上去像,入狱照啊。”
“嗯,这是我现在能找到的唯一关于他的照片了。”宋奚晦按灭了手机屏幕,长舒一口气,说道,“在我从病房里醒来之前,就有人帮我毁掉了关于他的一切,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大概率是一个正确的行为,但可能不是我亲手去做的我总是耿耿于怀。”
“我应该也不是想着他,就是……抱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台电脑是四年前失踪的,就在寺里,当时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我没想到他会在那片湖里,也没想过还有一天能见到它。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刚刚想看一眼里边的东西,就是想要亲手删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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