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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徒。”慧然压低了声音,问他,“他怎么亲你的?能让你走神走成这样。”
任罗疏:“……”这果然不是正经和尚!
想着,任罗疏直接使出一记金蝉脱壳,把冲锋衣留给了慧然,自己跑进了东屋找宋奚晦。
东屋里,宋奚晦蹲在冰箱前边,手边放着一个空盆和一袋糯米,彼时正在手机上不停敲着字,两腮微微鼓起。
“怎么了?”任罗疏随即凑上去问。
“哦。”宋奚晦也不瞒他,稍稍带着点抱怨说,“乔鸥的要求太多了,我在问他能不能简化一点。”
任罗疏有些好奇:“我能看吗?”
宋奚晦点着头,大方地给他展示了和乔鸥的聊天框,果然是一大串看着就头疼的要求。
乔鸥的回信来了,就一个冰冷“不能”。
宋奚晦不服气地鼓了鼓腮帮子,小声嘟囔道:“烦死了,又不是我要吃粽子,怎么累的是我啊。”
任罗疏当然是想帮忙的,但看着乔鸥那一堆要求也犯怵,回想以前任侍雪也给他包过粽子,他坐在旁边看过,依稀记得没有乔鸥的那么麻烦。
“要不我问问我妈?”任罗疏询问着宋奚晦的意见,“就是不知道你发小会不会说,不按他的要求泡糯米就不包之类的。”
“管他呢。”
宋奚晦三个字给任罗疏吃下了定心丸,一个电话打给了任侍雪。
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先传来的是任侍雪温柔的“喂?阿疏。”,随后,一声突兀的“碰”也跟着一起传了过来。
“妈,你,你在打麻将啊。”任罗疏有点难以置信,他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有这种爱好了,在他的印象里,妈妈是个十足的文艺女青年。
“对啊。”任侍雪笑呵呵地说,“跟你小镜阿姨她们一起嘛。怎么了?突然打电话回来,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还是惹阿奚不高兴了?”
宋奚晦小声提醒他:“我妈除了和小鲜肉搭戏外,就只有搓麻将这一个爱好了。”
任罗疏倒也不会把搓麻将和赌博划上等号,对宋奚晦笑笑便问任侍雪:“没有这回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以前包粽子是怎么泡的糯米?”
任侍雪的答案却给任罗疏和宋奚晦当头一棒:“泡糯米?什么泡糯米?我没泡过啊,我直接包的,糯米还要泡吗?不是直接放进高压锅里煮半小时就全熟了吗?”
他们现在面临的是极简和极繁两个选择。
麻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任宋两人也不好再打扰妈妈们的聚会,挂了电话决定认命地按照乔鸥的要求去做。
为了第二天要迎接乔鸥,任罗疏又失眠了一晚上。
他从凌晨开始就开着灯修剪自己的头发。他不爱见人,所以像修理头发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必备技能,任侍雪不止一次跟他调侃说如果有一天任家破产了就靠他去开发廊养活一大家子人。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不顶着个狗啃的刘海去见宋奚晦的“乔鸥妈妈”,他的动作格外地小心。
其实也只是把快要遮住眼睛的刘海往上修两厘米,他就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而修建刘海时掉落的碎发又给了他给自己洗一个全身澡的理由。
当院子里渐渐有了慧然和宋奚晦的声音,任罗疏便神清气爽地推开了西屋的门。他不光修理了头发,洗了个全身澡,还把昨天买的新衣服找了出来换上,给院子里的人亮相时他还隐隐有些期待。
宋奚晦会夸他吗?会眼睛亮了一下又一下吗?慧然会向他投来赞许的眼神吗?
事实却是,慧然看了他一眼就带着迷之微笑别过了脑袋,而宋奚晦盯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机械似地把牙刷从嘴里抽出来。
任罗疏期待地问:“怎么样?”
“嘘,先别问。”宋奚晦转身回了屋,不到一分钟就带着一脸的水珠冲出房门,冲向西屋,把雕像一样的任罗疏推回了房里,推到了床上。
任罗疏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人,没有一点底气地问道:“怎么了?”
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不可能是自己打扮地太帅让这位小男同不顾佛门净地兽性大发,只可能是相反的,他的打扮伤害到宋奚晦的眼睛了。
“小罗哥。”宋奚晦严肃地开口,“你穿黑色衣服,真的是因为喜欢吗?”
“不,不算吧。”任罗疏回忆着以前,“我其实对穿什么没有什么特别要求的,但是我妈经常给我黑色,她说黑色不管怎么穿都不会出错。”
“阿姨真有先见之明。”宋奚晦脱力般吐出一口气,然后粗暴地打开了一旁的衣柜,审视起里边五颜六色的衣服。
任罗疏想给自己找回一点底气,便强调说:“这些衣服都是你挑的。”
“嘘,安静。”宋奚晦一手捏着衣柜门,一手在腰后别着握成拳,“小罗哥,没关系的,我们慢慢学就好了,学不会也没关系的,这样就没有什么人会看上你,我就会能一个人拥有你了,嘻嘻。”
两声嘻嘻让任罗疏彻底把话堵在了嗓子眼,生怕多发出一点声音他就会被宋奚晦关起来。
他第一次觉得宋阿奚是可怕的。
宋奚晦大魔王终于在衣柜里选定了一套衣服,从衣架上扒下来丢到了他身上,就给了两个字的吩咐:“换上。”
对于任罗疏来说,换衣服倒是没什么,但坏就坏在他在床边坐了三分钟都不见宋奚晦离开。宋奚晦正摆弄着衣柜里的衣架,将裤子和上衣配成对,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忽然,宋奚晦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你怎么还不换?我挑的衣服你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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