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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耍当然心有不甘,但看着宋奚晦笑得那么真心任罗疏觉得值了,紧接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宋奚晦的嘴唇忽然轻轻点上了他的鼻尖。
这种温暖的柔软的触感,是他一直想念的。
然而,不等他细细品味,门口忽然传来了一声狗叫,紧接着就变成了酱油的哀嚎,两人循声看去,是慧然想靠狗绳把酱油拖走,而酱油明显是不愿意的,狗爪子都在地上抓出灰了也不愿意跟着慧然再出去转一圈。
“汪呜呜呜……”
叫得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一看就是叫给亲爹听的。
偏偏宋奚晦还真上道,一勾手,说:“来,酱油。”
得了准许,酱油直接从家养大金毛化身为脱缰野马,直接带着慧然都踉跄了两步,被迫放开了狗绳。
宋奚晦又是酱油的了,任罗疏便趁着这会儿赶紧去收拾一下自己的屋子。西屋被打扫整理得很干净,没有了他离开时的凌乱,却不像是没有人住的样子。
是那群外国佬?
任罗疏否定了这个答案,仔细一闻,闻见了空气里熟悉的香水味,嘴角立刻被勾了起来,乐呵呵地扶在门框上问院子里的人:“宋阿奚,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住我的房间了。”
彼时宋奚晦的两只手都抚在狗脑袋上,一听这话立马把狗耳朵捂上了,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狗睡的。”
任罗疏颔首,追问:“你和酱油一起睡上边啊?”
酱油“汪”的一声,像是没心眼的傻孩子出卖了自己亲爹。任罗疏的嘴角越扬越高,而宋奚晦也红了耳尖,但嘴依旧很硬:“酱油想跟我一起睡,但我不太喜欢它上我的床,就只好牺牲一下你的……鬼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
被子上沾满了宋奚晦的味道,任罗疏原本是不想换的,奈何酱油这小狗最近掉毛严重,他的床单上边的狗毛这一撮那一撮的,让他忍不住到外边抓了酱油检查身体。
“让我看看。”任罗疏左右观察着,想看看那身老抽色的毛有没有缺一块少一块,“你这也没秃啊,从哪里掉那么多毛,我收起来都能给你做毯子了。”
酱油小声地“呜呜”着,像是在抗议。
“你还不高兴?”他揉着狗脑袋,说道,“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全都是毛啊!你爸跟你睡一起也不知道身上沾了多少毛?怎么回事啊,查巴拉巴拉,是不是偷吃什么东西了……”
酱油不语,只是一味地对他的小罗爸狂吠。
“马上就要秋天了,大金毛换毛不是很正常吗?”宋奚晦无奈地笑着,一招手又把酱油招到了身边,“你再说他就要不高兴了,小心他半夜两点钟去拍你的门,叫你起来夜跑。”
别人任罗疏不敢保证,但这只蔫坏的小狗他敢说,要是真把它惹毛了绝对能干出凌晨两点钟拍门叫他起床这种事。
至于会吵到院子里的其他人这种事?从来不在它考虑的范围。
慧然在旁边大爷似地坐着,手里抓了把瓜子一边磕一边把瓜子皮吐得到处都是,惹得没人想靠近他,宋奚晦更是警告他:“一会儿你要是让我帮你扫地我就拆了你这破院子。”
“我说,你小子下山一趟我怎么感觉你话多了不少?”慧然问。
“昂?我吗?”任罗疏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我话很多吗?”
他想找宋奚晦帮自己辩解两声,就见宋奚晦头也不抬地帮酱油理着毛,说道:“小罗哥本来就是话很多的性格啊,他只是害怕说话而已,他内心戏很多的。”
任罗疏:“……”怎么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话。
慧然故意耷拉着嘴角:“你又知道?”
“我就知道。”宋奚晦骄傲地抬起下巴,余光瞥向他这个当事人,“是不是?小罗哥?”
任罗疏向来是不会拆宋奚晦的台的,倒也解释不了什么,就坚定地“嗯”了一声。于是,得到当事人肯定的宋奚晦趾高气昂地朝慧然大师拉下了下眼睑,宣告着胜利。
慧然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扭曲有多扭曲,抓着那半把瓜子朝山下挥着手:“我不成了,我看你们两个晦气玩意儿现在一个比一个精神,能不能赶紧带着你们的狗下山去!”
酱油:“汪!”大尾巴摇出了风。
慧然改了口:“我不嫌弃你,你可以留下,站山门那跟人家拍照,我去收门票,十块钱一张。你老人家要是原因就屈尊降贵给人摁个狗爪印,我就收二十。但我实在看不下去你这俩爹了。”
酱油又坐下了,装起了乖孩子。
任罗疏弱弱地调侃:“和,和尚,你那么嫌弃我们啊?”
他还以为慧然会委婉一点,不想慧然演都不带演一下的:“对啊,我说了嘛,看见你们两个就烦,赶紧给老子滚。”
“哦。”任罗疏夸张地捂住心口,说道,“心好痛。”
“就走了,就走了。”宋奚晦拉长着声音,“但我总得把菜摘完吧,摘了还得卖吧,真是的,催什么催啊。”
“呦。”慧然感叹道,“那还有好久啊,你们那些南瓜冬瓜黄瓜……啧啧啧,你放你那些外国来的朋友走干嘛啊?留下来帮你干活啊,这下好了,我看你俩要捣鼓多久。”
任罗疏还没到后山看过,不知道那里现在是什么盛景,只记得离开前那些什么瓜什么菜都还绿油油的一片,看起来也没多少,没想到一回来,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有大活要做。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任罗疏愣了一秒钟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任峻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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