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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是我笑穴长偏了。”
宁玉可不觉得自己是在哄着她,只是单纯不想搭理这个醉鬼而已。
那个时候,宁玉真心以为谭以蘅说的那句“我恨你”是句玩笑话,现在想来兴许是真的。
既然她都恨了自己这么久,宁玉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
她拿起笔筒里面的万宝龙限定款钢笔,在协议书上面洋洋洒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便把信纸和协议书都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面。
宁玉坐在椅子上面,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攥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和谭以蘅的微信聊天界面。
难怪她解除了屏蔽,难怪她一直不肯回消息。
她肯定是已经离开北宿了,而且走得很远,不然也不会主动解除屏蔽。
宁玉又转而点开了和严沁的聊天界面,本想拜托她去查一下谭以蘅的行程,但仅仅过了一秒就将手机屏幕熄灭了。
算了,她都走了,何必还要去打听她的行踪?
我可不是那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之后她又点开了手机日历,一个月之后就是八月二十五号,宁玉是一个极其合格的j人,总是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有条不紊的,也会在日历上面备注好自己之后几天的行程,精准到了几分几秒,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把离婚写进八月二十五号的行程里面。
宁玉本欲关上手机,可是又忍不住点开微信,她就想问问谭以蘅,究竟是什么事情导致离婚的?
【谭以蘅,为什么要离婚?】
谭以蘅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落地希斯罗机场的t4航站楼了,她去行李转盘那里取了千吨重的行李箱,之后就给自己提前找好的司机打电话,由于她之前就已经把自己的航班信息发给了司机,所以司机此时此刻已经到了希斯罗机场的地下停车场等候了。
接到谭以蘅的电话之后,司机就让谭以蘅站在到达大厅那里,自己则打开车门上来接她。
司机是一位在英国留学的女学生,平时就做点这个来赚点零花钱。
司机非常热情,先是帮她把行李箱搬上了后备箱,之后又跟她聊了聊伦敦这边好吃的好玩的,以及一些网红打卡地方,甚至还不忘跟谭以蘅说说这边的盗窃犯。
谭以蘅连连点头,把她说的安全注意事项一一记在头脑里面。
她扭头看向窗外,这个时候伦敦时间才五点多,正是日出之时,天边已经开始泛起金黄色,有些金发碧眼的老年人在公园里面遛狗,而北宿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她垂眸看向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宁玉之前发过来的几条消息。
谭以蘅自认为没有必要和她解释离婚的缘由,因为过错方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有错,那么她就算说了,那个人也依旧不会理解。
而谭以蘅也不想再给自己找罪受了,她跨越大半个亚欧大陆,来到伦敦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彻底放下过去,放下对那个人的执念,放下对母亲的思念,然后重新开始,好好的一个人过完自己剩下的日子。
她将手机关上,司机问她,“你怎么想着自己一个人来啊?伦敦这边小偷还是挺多的,是你自己一个人住吗?一个人住的话可得小心点。”
“对,我自己一个人住。”因为她觉得有的时候可能室友比小偷还恐怖。
“那你可得小心着点,不过你租的那套房子地段还比较好,周围设施也很齐全,可能不会偷窃事件不会很频繁。还有,记住很重要的一点,不要打车,欧洲打车超级贵的,省下来的那些钱可以拿去买专柜打折的护肤品和化妆品。”
谭以蘅笑着道谢:“好,谢谢。”
到了租的房子后,本来司机是想要帮她把行李搬上去的,但是谭以蘅不想麻烦陌生人太多,于是就连忙摆手拒绝了,她将行李箱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一看手机,竟然已经穿越到了五个小时之后了,谭以蘅站在地板上,两手叉腰,环视了一遍自己的小房子。
嗯,装修都还是不错,唯独少了一张床。
欧洲的物价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高昂,谭以蘅这一次出来没有带特别多的钱,也不打算伸手向谭家要,想着要是到时候当真缺钱了,就去打工赚点小零花,实在不行还能当个代购嘛,虽然当代购失败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谭以蘅光是买了一张舒适柔软的床,剩下的这半个月就得要吃土了。
傍晚,日不落帝国的太阳还是缓缓落下了,余晖遍照整座城市,此时的伦敦被照映的像是一座教科书里面的人文古城,外面没有人吵吵嚷嚷,对面街角的咖啡厅坐满了人,各种面容的人坐在一起,喝着咖啡,品着茶,一同在渐渐消散的余晖下谈笑。
她坐在靠窗的小沙发上,缓缓收回眼神,苍白的侧脸被阳光照射,倒是显得温暖柔和了许多。
谭以蘅怀里抱着小时候妈妈送的布偶,右手手心里攥着手机,她低头看向和宁玉的微信聊天界面。
她没有回复宁玉的消息。
而宁玉也知趣地没有继续来骚扰她。
明明自己好不容易甩脱了这个狗东西,但不知怎的,她居然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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