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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迪深刻意识到自己今晚蹭住是个怎样错误的决定,如果他知道方与宣和丛风关系匪浅,他宁肯露宿街头也不会踏入这间屋子半步。
“你们……”他一咬牙一闭眼,“你是同啊哥?我不告诉爸妈就是问问……”
丛风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话,只沉默站在那里,神色淡淡地看着他。
浴室门咔哒一声打开,方与宣换好衣服出来,扯了下丛风的手臂:“走。”
丛风终于对外界的交互产生反应,他路过客厅,对呆若木鸡的丛迪说:“早点睡吧。”
卧室门轻轻合上。
方与宣按开床头夜灯,丛风坐到他身边,拿起桌上的烟盒,弹出一根衔在唇边。
“心情不好?”方与宣问完,顺手勾起打火机,拋进丛风怀里。
“嗯。”
“做噩梦了吧。”
无需再验证,他已经能够确认,丛风与他一样,在梦境中以第一视角经历着前世的故事。
只是他想不出来,哪一段故事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反应,恶心得人直吐。
但丛风已失去了交流欲,只低低答:“嗯。”
怪可怜的,像毛乱糟糟灰扑扑的流浪狗。
方与宣倚坐在床头,懒散地伸长腿,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丛风的腿:“给我讲讲?”
丛风被他搞烦了,握住他贴在自己腿边的脚踝,用力扯了一下,把方与宣扯得躺倒下来。
他这套动作做得太熟练,与梦中某些场景重合,方与宣一下子头皮都炸起来了,用另一条腿蹬了丛风一脚:“有点分寸啊。”
“拽你一下都不行?”
“再拽一下这裤子要掉了,你这衣服本来就大,我还挂空挡呢。”
“又不是没看过。”
方与宣沉默了,他盯着丛风的眼睛,居然一时间分辨不出他话中含义,指的是梦里的婚姻还是刚才的浴室。
一想起浴室他又直冒火,没忍住又踹了一脚:“你刚才进门前都没发现有人在里面洗澡?”
“我都快吐地上了,能跑到洗手间就不错了。”丛风低头把烟点了,将打火机放回桌子上。
方与宣踹完,把腿随意搭在丛风的腿上:“你都快吐地上了,进浴室还站在门口看了我十秒钟。”
丛风吹出一口烟,提着方与宣的脚踝把人拎到一旁,起身去找烟灰缸。
他顺手拉开窗帘,夜色水一样流淌而入,柔软地铺满房间,他把烟灰抖掉,转头去看床上的人,方与宣大概有些困了,被他拎到旁边后动也没动,还是刚刚那个姿势软趴趴地摊在床上,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他的裤子确实尺码太大,方与宣穿着很宽松,裤腰卡在胯骨处,露出腰腹处流畅漂亮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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