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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喝。”方与宣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就推开。
丛风抿一口,甜丝丝的,不知道难喝在哪里,给他嫌弃成这奶奶样。
“不如江南酒。”
原来不是说这个难喝。丛风又把蜂蜜水重新送过去,哄着喂了两口。
看着方与宣一阵迷糊一阵醒的样子,想来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丛风忽然起了别的心思,问了一句放在平时他压根不会说出口的话:“你喜欢我吗?”
方与宣睁开一只眼看他,又闭上:“。”
丛风被他骂得吓一跳,怒上心头,把水重重放到桌上,起身就走:“你自己躺着吧!”
“你是不是闲的有病。”方与宣说,“我喝醉了又不断片,你不就想我说点丢脸的话,明日拿出来嘲笑我?”
说的什么玩意儿,用词古不古今不今的!
丛风又问:“还知道我是谁吗?”
“不要动手,趁人之危真小人。”
看来是还晕着,认知大概还停留在上辈子他们关系不怎么样的时间段。丛风叹一口气,也没心情跟醉鬼生气,转身去卫生间快速过了遍水,把自己拾掇干净,又来拾掇沙发上的人。
扣子刚解了一颗,方与宣伸手把他推开。
丛风不理,继续专注他的脱衣服事业,方与宣盯着他在自己身上作乱,直到衬衣被脱掉,他才迟钝地说:“今天不做。”
丛风提着他的脚踝向下扯了扯,找了个趁手的姿势,又开始脱西裤。
方与宣说:“若一方处于醉酒状态无法表达真实意愿,另一方利用此状态发生性关系……”
丛风掐住他的脸颊,不让他继续说,咬着牙道:“咱俩还没发生过性关系。”
裤子也被脱掉了,方与宣说:“我们前天不是才……”
丛风忍无可忍,扣住他的下巴,低头亲上去。他亲得太狠,咬得人嘴唇疼,舌根也麻。
但醉鬼似乎感知到熟悉的触觉,放弃抵抗,也没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丛风捧着人亲了个痛快,分开时才发现方与宣已经睡着了。
宿醉还要上班,转日从被窝里爬出来,方与宣恨不得就此长眠。
这顿饭约在工作日本意是简单小聚,压根没想过有喝多的可能性,放在平时,方与宣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喝成这样,都是丛风那个碛北关的酒害的!
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重演,电压不稳一样卡顿,只回忆了一半就无比后悔。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酒后会胡言乱语,毕竟丛风以前也不会想不开逗他玩。这回见识了,恐怕接下来几年内他都不会再过度饮酒。
打开手机,邢越在凌晨发了消息问他有没有安全到家,看起来也是昏迷刚醒。他懒得回复,反正一会上班就见面了。
丛风起得没比他早几分钟,两个人的生物钟都失灵,起了床都没顾上说几句话,早点更是来不及做,到楼下买两套鸡蛋灌饼就分道扬镳。
拖着疲惫的身体准时打卡,刚坐到工位上又被叫去开会,才得知他将要和苏文清一起去临省参加一期学术论坛,为期三天,回来后正好接上本省的文保论坛,说是分享交流,顺便取取经。
邀请函都发进苏文清的邮箱了,能带一人随同出席,她便点了方与宣去,把才在外地折腾回来的组长留下来协办自家会议。
时间有些紧,下周就出发,方与宣应了,一下午都在思考如何将这个消息告诉丛风。
要是放在前世,他们出差也轮不上亲口讲给对方,全公司在一个大厅里开会,皇帝老子现场提问新季度的打法,底下人当众提交项目战略,各部门组合拳一下,包装包装,直接就能落地实施。
现在他们进了两套系统,大事小事对不齐,也没有对齐的经验,难免心里纠结。
方与宣决定见了面再说。
刚开完会就收到了丛风的微信,告诉他今天晚点回去,要去给赔钱弟弟的赔钱店里帮忙。
老堆哥搬走养病后,家里的小仓库全部交给郑宇代为经营,那头线上销售,这头仓库发货,两不耽误,就是跑来跑去的麻烦,郑宇便打算把东西搬到自己店里。
好好的仓库被他分解了,防潮防水防震的设施都挪开,东西摆了一地,谁知一趟搬不完,偏偏下午市气象局发布暴雨蓝色预警,老堆哥说他那片地势太低,积水容易让东西受潮,现在也来不及把仓库回归原样,只能喊人手帮忙。
方与宣知道老堆哥家里那片的积水有多惨烈,早些年还有大爷做轮船生意,负责从小区巷子里往外运人,专门运送赶着上班的年轻人。这两年不知道是不是被整顿了,该产业链遗憾消失。
博物馆门口这条道更是暴雨天的受灾区,下一晚上就能及腰,方与宣太能共情那些可怜的古董,便告诉丛风下了班捎上他一起去。
预报的暴雨从夜里下起,傍晚时天色便阴沉下来,风吹得人起鸡皮疙瘩,将暑意吹散了。
丛风最近准点上下班,车子停在博物馆外,远远就看到方与宣从馆里走出来,身边跟着一个男人,两人倒是有说有笑。
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丛风咬着一根烟,突然想起来有件事他一直没跟方与宣算账。
他刚出差回来那天,爆发的冲突太激烈,被一箩筐的爱恨情仇煎炒一遍,导火索反倒显得寡淡。接着又跑医院,方与宣病成那样,他也没顾上翻旧账,搁置着也就忘记了。
此时终于记起来,他都没有问问方与宣,这人到底为什么那么缺乏恋爱天赋,异地恋被他谈得像审讯犯人,一句自己的生活都不提,不报喜也不报忧,问就是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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