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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妄往后靠着:“目的。”
“想走可以吗?”桑琢说。
“你确定你出去之后,能生活得比在这好”
“总得试一试,”桑琢认真说,“想飞出去的鸟儿总得让他飞出去一趟才好。”
沈肆妄冷笑:“你可以现在就滚。”
桑琢立马站起来:“谢谢先生。”
沈肆妄:“……”
桑琢直接往外走,根本不带犹豫的,身后的沈肆妄捏紧拳头,就这么看着桑琢离开。忍了忍,沈肆妄忽然就掀了桌子。噼里啪啦的,什么都掉了下来。
沈栗等一众保镖大气不敢出。
“跟着他,再把鬼屋里出现的人都查一遍,”沈肆妄拿了纸,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心,冷声说,“看他接触什么人。”
他倒要看看,谁敢帮桑琢。
久违的自由是桑琢需要的,他仰望精神自由,渴望肉体自由。而不是被人囚禁做一个木偶、一个只能被操的情人,永远见不得光。
他宁愿死在秋风萧瑟的田野中,也不愿意窝囊地困于精致的鸟笼。这才是他桑琢。
第一次离开沈肆妄,桑琢就是孑然一身,现在,他同样不需要带走任何东西。借着路人电话,他给云叙安打了电话,云叙安接电话的时候都懵住了,反应过来后,马不停蹄地就跑了过来。
公园里,桑琢正坐在椅子上,弯腰拨弄着什么东西,直到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桑琢。”云叙安哑声叫他的名字。
桑琢顿了顿,站了起来,淡笑:“好久不见。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后面有人跟踪我。”
桑琢虽然武功没有了,但他有腿,也能跑,而且那种甩掉人的做法他做过太多次,几乎刻在骨子里。因此,甩掉后面的人,实在是轻而易举。
换掉衣服,借力取下手上和脚上的东西,桑琢一脚踢了过去,看着那东西随着衣服沉进河水中,扭头看向云叙安,桑琢言简意赅:“我要走。看在我们从前的份上,给我包辆黑车。”
云叙安没答应:“太危险了桑琢。这样,你按照我们的计划,先等五天,五天后,就走行吗?我和路兆麟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
安排……
又是安排。
桑琢看着他,慢慢笑了笑,笑容尤其真实:“好啊。”
“四爷,这就是桑琢他们的计划。”沈栗把文件递给沈肆妄,同时将录音笔和那被桑琢扔掉的镯子、鸽子血递到沈肆妄的手边。
沈肆妄随意拿过来,看了看,就扔到一边,说:“跟踪好了,不要让他察觉。既然他们的计划是五天后,那就等,等五天后,就一锅端了。”
沈栗颔首:“是。”
“所有人都派出去,”沈肆妄点了烟,弹了弹烟灰,看着那猩红的光闪了闪,他的语气也沉了些,“必要时刻采取必要手段。”
如果实在不乖,他宁愿打断他的腿,而不是放任他乱跑。囚笼里的鸟儿就不该奢望他想要的自由。他要断了他一切后路。
沈栗只说:“明白。”
但一切并没有按照沈肆妄想的那样,五天后,他并没有找到桑琢的影子,只是看着保镖押着路兆麟和云叙安走过来,问:“人呢?”
路兆麟和云叙安只当桑琢走掉了,他们不说话,只是嘲讽,沈肆妄没了耐心,心口也隐隐作痛,他再次感受到了烦躁和恼火。挥了挥手,沈肆妄冷说:“打。”
苏甄清在旁边看着:“云医生就别动刑了。沈肆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沈肆妄漠然看着苏甄清:“我只要人。”
“还在找,各路地铁、车……都在查,沈肆妄,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苏甄清不理解。
“那就有劳你了。”
沈肆妄说不上来。他抬步就往家里走——他觉得思绪有些乱,需要重新捋一遍。把家里那份搁在卧室里的东西从头再看一遍。
已是夜晚。月凉如水。
家里冷冷清清的,没了桑琢,倒也没有那种热闹的氛围,沈肆妄推门而入,下意识地就往卧室走,但手搁在开关的一瞬间,他瞬间感受到了不对劲,立马警觉起来。
一切都让人猝不及防。
酒瓶当头砸了下来,沈肆妄反条件地挡住了,胳膊处传来钻心的疼。还没开灯,手却碰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门被锁上了。
房间里不止一个人。
第一次尤其狼狈地被人拖进了卫生间,双手被反绑着,沈肆妄喘着粗气,没管那额头上鲜血的流下,只是抬了声音,恶狠狠地来了一句:“桑琢!”
啪——
灯开了。
桑琢坐在床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沈肆妄,颇为讽刺地说:“四爷怎么这么狼狈呢。”
沈肆妄看了一圈,大致判断了一下,有五个人围绕在桑琢身边,如果没猜错,应该都是从前商老爷子的手下。因为他看见了桑犁,那个在赵曾安口中已经死了的人。
“你耍了所有人,”沈肆妄靠在墙壁上,忽然闷笑了一声,“你故意答应云叙安和路兆麟的要求,故意说你会走,实则你根本没要走。你拿这个幌子调虎离山。你和桑犁应该是在鬼屋那次通了气,知道了所有信息……”
“对呀,就是这样,”桑琢走过来,笑说,“你以为我被困的几天什么都不知道我清楚所有的路线,知道沈栗他们换岗的时间,了解他们的路数、习性。所有一切,我都是故意的,故意让沈栗他们跟踪,故意放出云叙安要带我走的消息,要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能轻而易举地抓到他们他们的警惕心,可不比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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