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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个意思。”哪吒边说又边把她的手按回来,顺便低头吻了下她的长发,带起她发髻上的蝴蝶发夹轻微颤了颤。
搂在腰间的手收紧着,让她更深地陷进身后少年的怀里。混天绫从她臂弯,肩膀,腰间游弋缠绕,层层叠叠,尾端又回到哪吒手里。
叶挽秋没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几乎跟被束缚着送进他怀里没有区别,却还笑着偏头问他:“你以前来这里的时候有钓过梦吗?”
哪吒摇头:“没有。我过去来这里都只为公事,虽也会有闲暇歇息,但我通常只是看着。”
她噢一声,眨着眼睛笑:“那正好,第一个陪你在这里真正玩的人是我。”
说话间,又有几个梦被接二连三钓起来,赤橙青绿紫都有,看起来简直五花八门。
还有一个粉红得发光的,因为看上去实在太过可爱,也被叶挽秋收集起来。
没过多久,整个蓄梦壶就被装得满满当当。
此时已是天色渐晚,还是时候离开了。
回去时,白无常瞧见她手里这一壶战利品,不由得拍手道:“主神这次收获颇丰啊。”
沧川仙者也笑着,捧出一只装着光华宝珠的胭脂螺道:“海市清贫,没什么能拿得出手赠与主神的,就以这壶梦境和一颗浮胥海珠作为薄礼相赠。”
传说浮胥海珠是与蜃脂烛齐名的幻术灵器,能收放万千梦境为自用,甚是罕见。一旦祭起便自成一方牢不可破的梦境迷宫,但又不似蜃脂烛那般有时间限制,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多谢沧川仙者。”叶挽秋大方接过,然后也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枚净神铃回赠给他,“听闻仙者每日都需亲自唤醒被困海蚌梦境中的生灵魂魄。这枚净神铃正好给仙者做法器,可为迷境中被困的人指引清醒方向。”
“多谢主神。”
收回手后,叶挽秋又看向一旁很是悠哉的白无常:“你们要等天黑以后才动身?”
“白日里带着一群亡魂漂洋渡海太麻烦。”他点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
“恭送三太子,太华主神。”
离开海市后,整片海洋在叶挽秋眼里便完全没了方向,不管朝哪里看都是水光波澜的一片。
此时正是太阳落海之时,夕阳余晖热烈得像是着了火,漫天光辉从天空泼溅进海洋,满眼如血残红。天海一色间,暮风鼓动,脚下的海面翻涌成霞辉起伏的另一片天空。
在海浪的尽头,她看到了正恭敬等候在那里的东海众灵。
“动作还挺快。”她轻声说一句。
见到哪吒和叶挽秋来,敖广很快捧着手中宝盒走上前,躬身道:“莲花锁已经找回来了,还请三太子和太华主神过目。”
哪吒拿过来看了看,发现里面还有一条样式华贵,做工精细的细链。看着像是用鲛纱和不知什么宝物共同织成的。
叶挽秋也看到了,目光疑惑地看向敖广,听到他解释说:“因为这莲花锁原本的红绳已经断了,实在没能找到,所以小王特意献上一条作为补救。这是用鲛纱,千年深海灵光与海晶丝共同纺织出来,还望能入主神的眼。”
平心而论,海晶丝百年才能长不到半寸那么点,属实难得。深海灵光更是珍贵,是由龙珠的余晖折射凝聚而成。看得出这番补救很实用心且舍得。
但叶挽秋并不想收东海龙宫的东西。
于是她只拿回了那枚莲花锁,脸上笑容浅淡疏离:“能找回来已是万幸,谢了。至于这链子,还是龙王自己收着吧,我这边倒也不缺这个。”
“……是。”
说完,她和哪吒很快便离开了。
好不容易回到百花深,已经是夜深露重时刻,还守在家门口等着她回家的是青川君和望夏留冬几个。
她正安慰着心有余悸的爷爷,忽然瞧见太乙天尊从宫门内走出来,笑着对她和哪吒道:“回来就好。虽说下午时分,萧其明已经传来消息说你们俩没事,只是被鬼母之眼的最后阵法给分散去了别的地方,但青川君还是担心得很。”
“怎么样,没受伤吧?”青川君左右看看她,发现没什么事才松口气。
“你们俩是被鬼母之眼弄去哪儿了?”太乙看向哪吒。
“我去了五帝台遇到相柳魂魄。仙箬去了东海。”他回答。
“五帝台和东海……”太乙沉思少顷,摇头道,“原来那妖皇打着这样一通算盘。”
“天尊此话怎讲?”叶望夏问。
“鬼母之眼是九煞圣宫的镇殿宝物,也是当年这代妖皇打下精怪两族领地,登上一界之主位置的底牌。其内部空间无穷无尽,非毁本体不可出。”
他说:“他用这东西对付你们,便是想要将你们困在里面消耗致死。”
“不过他也做了后手准备。若是鬼母之眼失败,那就将哪吒你送去五帝台与相柳相互残杀。不管是谁赢了,对妖皇而言都是争取时间的好事。毕竟你骤然失踪,天军失去统帅,必定军心不稳,是趁乱突围的好时候。”
“好在几位古神们还在,及时稳定住了局面。”
“至于送仙箬去东海。那便是希望东海能以此与百花深起冲突,两边消耗罢了。尤其你与东海有很深的旧怨,这番选择属实是故意为之,就想在你伤口上撒盐。”
“不过看起来,这套准备有些仓促,应该是他还没完全布局成功,我们就已经动手攻破进去。不然,你俩可能还得在外面费力一阵才能摆平。”
说完,太乙又仔细瞧着哪吒问:“相柳没和你起冲突吧?”
哪吒摇摇头:“他都死过一次了,没必要再来讨第二次。”
“那就好。”他神情又缓和下来,“千算万算,妖皇到底还是算漏了一步。他不知道,相柳过去是认得你的。”
这话听得让人觉得好生奇怪,总感觉辈分似乎有些对不上。
叶望夏和叶留冬相互看了看,满脸疑惑,但又不敢多问。
“好了,既然都平安回来了就好。时候不早了,先歇息吧。”青川君看着他们说,然后又恢复精神转向太乙,“你也不许走。下午那局棋还没下完,咱俩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太乙扬起眉毛,针锋相对着呛回去:“那我可得先提醒你。停子前,棋局优势明显在我,延缓几个时辰也没用,你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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