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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气儿还没在小院里捂热乎,第二日晌午刚过,刺耳的铜锣声由远及近,砸碎了唐家的安宁。
“哐!知县有令,为敬奉先灵,彰显孝道,即日起征纳神道修缮募捐,各家各户,共襄盛举,速速缴纳,不得延误。哐!”
来的是本坊里正魏老蔫,一个平日里还算和气的中年汉子,此刻一脸苦相,身后跟着他两个同样愁眉苦脸的儿子,一个抱账册,一个挎褡裢。
唐守仁闻声出来,眉头紧锁,溪娘也扶腰挺着肚子跟到门口。唐照环和琼姐则躲在两人身后,警惕地盯着来人。
“魏里正,这是?”唐守仁拱手,心里已猜到几分。
里正停下锣,拱了拱手,声音干涩:“唐秀才,实在对不住,上头的差遣。下月十五宗室贵人要来永厚陵祭拜,这神道啊,碑亭啊,都得拾掇拾掇,光景瞧着体面些。官府摊派下来,咱们坊里各家都得交,你家五贯,算是募捐。”
五贯?顶自家三月花销了。
唐守仁岂能不懂,募捐不过是借宗室祭陵的名头,行摊派勒索之实,永安县每每借此敛财,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他强压怒气,据理力争:“里正明鉴。我唐家虽贫,该纳的正税和役钱,分文不少。修缮皇陵自有朝廷专款,亦有地方常例支应。何故再行摊派,重累小民?此乃额外加征,于法不合。”
魏里正脸更苦了:“咱小门小户的,哪敢跟官府掰扯道理。上头一句话,咱们跑断腿。您家如今日子见好了,琼丫头还在绣艺坊出了头。行行好,体谅体谅小的难处。”
“这么热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铁塔般的身影堵住了院门,钱贵一身皂色公服,一步三晃地踱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手持水火棍的狱卒,活像一群刚下山的恶虎。
钱贵走到近前,在所有人身上溜了一圈,最后落在唐守仁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怎么着?唐秀才不肯捐?
家里出了个绣艺坊的大才女,入选了备用绣娘,主家心善,连饭食都包了,天天有人送饭上门,省了家里多少嚼用。这前程似锦的,怎么连为皇陵尽点心力的募捐都舍不得掏?
啧啧,莫非是看不起宗室贵人,还是觉得给官家修陵,辱没了你唐秀才的清名?”
他故意扯上看不起宗室和不敬官家的大逆罪名,字字诛心,恶毒无比。
唐守仁气得脸色发青:“钱贵休得胡言,此等摊派分明是盘剥小民,我唐守仁虽人轻言微,却也不惧据理力争。”
“争?你跟谁争?跟知县争?还是跟宗室贵人争?”钱贵嗤笑一声,脸上横肉堆起,显得愈发凶狠,“唐守仁,你清高,你有骨气。你不交是吧?行。这钱,按规矩,里正替你垫上。
可魏老蔫家什么光景,你我都清楚。他垫得起吗?垫不起。按我大宋律例,里正无力垫付,又催缴不力,便由里正和欠缴户主,一同承担衙前役。
押运修缮神道所需的石炭正缺人手,百十里山路,烟尘漫天,一趟下来,壮汉都得脱层皮。你这小身板,还有魏老蔫这把老骨头,经得起几趟折腾?半道上交代了,正好给皇陵添点人牲。”
唐守仁浑身剧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钱贵说的没错,押运石炭是有名的死役。他要借刀杀人,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魏老蔫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老泪纵横:“唐秀才,救命啊,我家里还有婆娘和几个娃儿要养活啊。”
唐守礼脸上堆起油滑笑容,凑到钱贵跟前,点头哈腰地套近乎:
“钱头儿消消火,都是老街坊了,和气生财嘛。您看这事儿能不能通融通融?两贯也够了。小的跟县衙的张押司,可是过命的交情,您看在他的金面上,抬抬手?”
钱贵像拍苍蝇一样,把唐守礼一掌拍开:“张押司?哪个张押司?你说下个月就要夹着尾巴滚去邻县管河沟的张麻子?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河,管得了你这摊烂事。唐老三,少在这儿攀扯你那没影儿的交情。再废话,连你也要交。”
唐守礼脸上的笑容瞬间冻僵,他最大的依仗,平日里吹嘘的衙门关系,竟如此不堪一击。在钱贵鄙夷的目光和狱卒们毫不掩饰的嗤笑声中,他灰溜溜缩到墙角,像个被戳破的皮球,再不敢吭半声。
钱贵还不罢休,目光落到溪娘的肚子上,故意大声笑道:“这募捐,是按户按丁,看的是家底厚薄。
唐秀才家缺人口,要是溪娘子肚子里的小崽子马上给我哇一声落地,喘上气了。那好说,按人头摊派,减半就减半。两贯,我钱贵做主收了。
可要是他赖在娘肚子里不肯出来嘛,那就算不了数,五贯一文不能少。里正,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钱贵笑够了,脸色猛地一沉,如同阎王变脸,凶光毕露地盯着唐守仁:“唐守仁,少废话,交钱还是跟魏里正一起去西山拉炭车,选!”
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来。
唐守仁看着魏老蔫绝望哀求的眼神,再想想可怕的衙前役,悲愤夹杂无力感涌上心头。为了妻儿,为了刚见起色的家,为了无辜被牵连的魏里正,他别无选择。
“爹不能给。”唐照环再也忍不住,小小的身子挤到前面,仰头怒视钱贵,眼中喷火,“今日捐路,明日捐庙,修桥补路要捐,龙王打醮要捐。这募捐就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给了这次,下次他还能变着法儿来要,咱们家哪还有活路。”
“环儿住口。差爷息怒,小女无知,求差爷开恩。”溪娘吓得魂飞魄散,一把将女儿死死拽回怀里,捂住她的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相公认了吧,民不与官斗,秀才顶不过官差锁链。认了,就当破财消灾。”
唐守仁挺直的脊梁被无形的重锤砸弯,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下认命的灰败和刻骨的屈辱。
他脚步沉重地走回屋内,捧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旧布包走了出来。
他一层层打开布包,里面是码放整齐的五贯铜钱,是他和溪娘省吃俭用的全部积蓄。
“家里就剩这些了。”唐守仁的声音干涩嘶哑,将钱递向魏里正。
魏里正如蒙大赦,抢过去紧紧抱在怀里,连声道:“够了够了。唐秀才,大恩不言谢,大恩不言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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