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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一定会告诉他许多被隐藏的秘密,正好,他这辈子就是被秘密埋住了,在迷雾里活到了这个年纪。
花盆外面包着一层淡色的素绸,很薄。
如果不是精心准备的礼物,不会如此慎重。
一盆枯萎的花,何至于如此包裹。
为了掩盖自己的心慌,穆衿掀开一本不常看的书,他不能不看,因为他已经听见了风中轻微的脚步声,苑中太静,如果是白日说不定他完全察觉不出。
他只看了一眼,翻页两下,脸上就都已变了色。
孤灯下,一灯如豆,他的食指指腹被利器划伤一道。
绝不是书页。
于是他道,“刚才长史的那一剑,真够快。”
草木美人
那一剑的招式,他甚至没能看清就已开始流血。
长史淡淡一笑,“在下和穆衿公子是第一次见面,当然要送一份见面礼。”
穆衿凤眸微眯,不以为然地擦去手上的血迹。
就在此时,他的手腕被长史握住。
穆衿不怒自威,“放肆!”
他长长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将一滴鲜血滴在枯萎的花草上。
只消一滴,眨眼间,枯萎的花再次转动生机。
黄叶褪去,碧色从死亡的叶片中新生而出。
穆衿已长大成人,可心智有时还像是个孩子,从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是如何发生,让花草起死回生的本领怎么会蕴藏在他血脉中。
他只觉一颗心在往下沉,整个人如坠深渊,他被紧紧绑住,丢进一个无底洞,他呐喊,却发不出声音来。
只是半炷香时间,他便明白为何叔父不杀他,而是隔段时间取他鲜血。
可怜他自恃不愚,这么多年,从未想过他的血有何作用。
似愚苑中,住的果然是个愚人。
他逃走的希望破灭了。
十岁开始就想逃,一次次被抓回来,总共三次,每一次都失败而归,他幻想自己总有一天走出这无尽黑暗,可现在他知道了,只要他活着一天,叔父就不会放他离开。
“你为何知道?”
长史笑了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公子心中深藏的仇恨。”
他的笑僵硬,但为了不在他面前露怯,还是笑道,“你说错了,我不恨,什么都不恨。”
长史指着他的碧玉扳指,“听说这是公子生母留下的遗物,公子日日佩戴,怀念母亲。”
他做出怜惜之势,举起扳指贴在脸颊边,“我年幼丧母丧父,全靠叔父抚养长大,如今虽已成人,却还时不时惦记母亲,叫长史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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