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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喜喜不假思索,道,“那就带她回王府。”
丁香因忧心母亲,也一同跟了去,五人抵达王府时,夜幕已然降临。
闻夏和化雪已经回到了时序苑,柳喜喜暗道不妙,将丁氏母女交给春夏秋冬四人后,从时序苑的小道溜回乘风馆,乘风馆前有个小家奴在徘徊,一见到柳喜喜,忙不迭地摆手。
柳喜喜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姜谙已经寻过她了。
知会晚归,但如此晚归,光说是在园子里闲逛,实在难以自圆其说。
柳喜喜小心地迈进院子,正屋亮着灯,琴棋书画四人分立在门口廊下两侧,一见到她,四人你说一言我接一语。
“王爷,你这是闲逛到哪个院子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莫不是又跑到哪个院子找哪位姐姐摸牌,以至于忘了时辰吧?”
“王爷,你真是叫人好找啊,下次你可得给我们指明了去处,我们才能依你出这房门。”
“真是叫人担心,我们倒是无妨,只是王妃回来瞧不见你,又是连饭也不肯吃了。”
门忽然打开。
姜谙神色严肃地看着柳喜喜,她“嘿嘿”一笑,企图用笑容掩饰过去,姜谙走到她面前,一言不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吩咐琴棋书画四人准备药水和饭菜。
柳喜喜吓得赶紧搂住姜谙的脖子,将头埋下。
“喜喜。”姜谙轻声唤道,声音平淡得如同一潭死水,叫柳喜喜难以揣测。
“喜喜。”姜谙又唤了一句,这一次,声音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嗯?”柳喜喜低声应着。
姜谙道,“痒。”
柳喜喜忍俊不禁,在他的脖子处亲了一口。
“喜喜,你到底去哪了?”姜谙将柳喜喜轻轻地放在榻上,脱去靴袜一瞧,双脚已经肿得十分严重。
柳喜喜不答反问,“你今日可有收获?”
姜谙微微颔,柳喜喜惊喜道,“真的?成功了?”
姜谙道,“是成功了,也未成功。”
柳喜喜诧异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谙将今日之遭遇娓娓道来。
原是镜国男子之体格较女子为弱,姜谙身为男子,工学自是站在男子之角度去设想,他率先考虑到较为轻盈的陶瓷。
通州有座名窑,位于殷县,其所烧制之瓷器,色泽细腻温润,迎光泛金,其釉汁冰清莹澈,远观似雪,近观如玉,极是淡雅,深受文人雅士之青睐,故而又得名“素瓷”。
正值素瓷名手黄遗光先生年高归隐,举家迁至通州城,姜谙数次登门拜访,黄遗光虽敬重他为王妃,但听闻要给学生授课,且有男子,无论怎样都不肯应允。
黄遗光之言便是,“男子应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乱了体统”,又指责书院若女男混学,则是败坏了风气。
姜谙屡屡遭拒,然其意志坚定如磐石,今早出门,更是做足了准备。
他查阅了大量瓷器资料,寻觅了自古以来留名之男子英杰,最后取了一件素瓷,此素瓷还是柳喜喜初到时所购,她略加欣赏后,便搁置在博古架上蒙尘。
昨晚收入斜包之前,姜谙反复询问柳喜喜对素瓷之喜爱程度。
柳喜喜只道任凭他处置,她的物件亦是他的,姜谙这才放心携带。
今日一早,他便在黄府门前苦苦守候,直至黄府大门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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