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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全次鸡皮起了一身,只觉得脑中的血液都在惊惧尖叫,眼泪脱眶而出,若不是身体被束缚,他定已哭喊着逃离此地!
这人到底是人是鬼?
怎得断耳如同断发一般得心应手,自如淡然?
怕不是比他还疯!?
睺渊抬眸,空洞的眸子为之添了几分阴森之气,他微微歪头:
“不说?那我便帮你选了。”
这间密室还算宽广,装束阴暗华丽,一半婚房一半刑狱,竟诡异地和谐共存。
睺渊此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黑衣不知何时已被人换成了红裳。
他看向罗全次那身婚服,觉得扎眼,却又不懂为何扎眼,他微微抬手,见婚服燃起了红火,心中才稍稍舒坦。
如刚刚扯下耳朵时一般,不知为何,却觉得要如此做。
他果真是又忘记了什么。
重要么?
不知。
只知晓,罗全次的恐惧和惨叫,总算让他因剧痛而迷惘的脑袋,稍稍畅快。
红火并未过分烧灼,只细细地舔舐着罗全次的周身,将婚服烧尽后又慢慢灼起了暴露在外的皮。
睺渊便在罗全次的惨叫声中,从那些刑具中挑挑拣拣,拿起一把趁手匕首,走到罗全次身边。
黑气蓦然柔顺起来,像有神志一般,自动将罗全次的口撑开,展现在他的眼前。
睺渊就这般将刀刃探了进去,看着罗全次愈发怛然失色的模样,手腕轻起轻落,机械一般,割下了一刀一刀又一刀。
罗全次的身躯几次痉挛,胸腔和喉管发出了宛若破锣般的声响。
睺渊竟觉有些动听,便割得更加细致,一直割到无处下手时,他仔细将那割碎的舌肉往罗全次的喉咙处推了推,绽开了一个无神的、大大的笑:“给你个惊喜。”
话音刚落,罗全次只觉得闷堵在自己喉管处的血肉全然消失,他口中那本被割碎的舌,竟在这一瞬间霍然而愈,恢复如初!
猜到睺渊要做什么的罗全次立时绝望之至,想开口求饶,却被黑气固住了舌根,只能含糊地呜咽。
睺渊满面鲜血,宛若修罗,却像个孩童般,拍手笑了起来:“哈哈!开心吗?
“我又将你治好了!”
罗全次只觉得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
他的口腔和舌头一次次被剐得稀碎,又一次次地修复如初。
便是这般苟活三十年也从未想过死这个字眼的罗全次,现下脑中一遍遍冒出来的只有一句话:
让他死吧!
让他死吧!
求求让他赶紧死掉吧!
睺渊好似听到了他的心声,停了下来,脸上的笑也全然消失,累了一般,伸出手指,朝着密室某处一划,那处空气凭空打开一条裂缝,一个人从那里掉落。
那是罗全次守在门外的下属。
睺渊用匕首指了下罗全次,随口道:“将他剐了,割两千块肉下来,记住,少一块都不成。”
罗全次的下属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早就见惯了主子的残忍,也做惯了血腥之事,但没曾想有一日要将这手艺使在主子的身上。
“怎么?不愿?”睺渊蹲在下属的身前,用匕首拍了拍此人的脸。
在罗全次身边做事的人,自然有着极强的洞察力,他迅速地分析利弊后,接过睺渊手中的刀,走向了他的主子。
此时的罗全次,遍身焦肉,唇舌已无,只有上半张脸仍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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