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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都是年纪不大的?男?女,考虑事情未必有那么周全,况且立夏立冬这个情况,相当于现代职场里的空降了,老员工兢兢业业上班,还以为主管之位必定是手到擒来,结果却空降个人下来,恐怕任谁都没法一点不计较。
“那倒是没有。”豆芽摇了摇头:“白露本来倒是想去干娘面前说的,但是立夏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我看她虽然很不服气,但到底后面没去提了。”
“没闹起来就行,不用管她们,你就当不知道这个事,从庆阳到京城,一路也要好些天呢,让她们自己适应适应,等到了京城要是两个小丫头还转不过弯来,以后就跟着张大柱去种地吧,也不用待在我娘面前伺候了。”
豆芽点点头表示知道,说不管就不管,后面就算白露她们不敢去找方氏主持公道,转而闹到她面前来,豆芽也只装作不知道,打哈哈的糊弄过去。
几次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小雪背地里劝过她姐,反正这个大雪是消停了,开始老老实实跟着立夏学规矩,唯有白露和大满还有些不服气。
两个商队拼到一起之后,队伍一下扩大了一倍不止,人一多船只就有些紧凑,但沈惊春舍得花钱,再加上陈淮好赖是个举人,李老四愿意卖他个面子结个善缘,沈家一行人便单独占了一条二层高的小货船。
在船上闲着无事,沈惊春便整日里一边在甲板上晒太阳一边观察家里这些下人。
庆阳外这条运河可以直达京城,水路上一走就是二十多天,终于在十月之前抵达了京城。
他们跟着的既然是商队,那么自然不能在客运码头停靠的,几十条大大小小的船排着队往货运码头那边靠。
前面专门运送货物的大船装的东西多,李老四便直接说叫后面跟着的这些稍小一些的船先靠岸。
这回跟着一起从庆阳过来的,都是些要来京城做生意的小商贾,唯有陈淮一个有功名在身的,众人便请他家包的那条船先行。
陈淮立在甲板上朝周围船上站着的众人拱手道谢,也没客气,直接就叫船夫们让船先行靠岸。
京城这边一共四个码头,一个客运三个货运,李老四他们停靠的这个,是最大的那个货运码头,比庆阳的码头大了几倍不止。
岸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全是人,站在船上远远的就能瞧见远方京城的轮廓来。
船一靠岸,便有许多牙人一拥而上,嘴里不停的说着话招揽生意。
方氏一行人出了船舱全站在了甲板上,看的头皮一阵发麻,这人也太多了些。
沈惊春正犹豫间,便听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喊自己。
她举目望去,便瞧见那群牙人后面,有俩名年轻人正蹦跳着往这边招手,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可是庆阳祁县来的沈惊春沈娘子?”
夫妻俩都是耳聪目明的人,不止沈惊春听到了喊声,陈淮也听到了,虽然周围嘈杂的声音将那两人的喊声遮盖了不?,但因为两人持续不停的喊着,倒是勉强能将这话听个囫囵。
夫妻二人对望一眼,都有点莫名。
沈惊春在京城的熟人满打满算也就宣平侯府,但她怎么可能联系徐家呢?陈淮更是在京城一个熟人都没有,且即便有熟人,夫妻两人也都不是喜欢麻烦的别人的人,根本没有通知任何人来接。
但对方又能够明确的叫出沈惊春的名字。
陈淮有些迟疑:“难不成是宣平侯知道你回京,叫人来接你?”
沈惊春一脸见鬼的表情:“怎么可能?他就算知道我回京念着以前那点父女之情,也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叫人来接啊,崔氏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再说了,宣平侯府的人怎么可能叫我沈娘子?”
“那倒是,多想无益,干脆把人叫过来问问。”
立冬一直跟在陈淮身边,听他这么一说,当即便朗声朝围过来的牙人道:“还请诸位兄弟让让,后面有人来接。”
牙人们一听,立刻便如潮水一边又退了回去,往另外几个停靠的码头去拉活了。
后面那高声喊叫的两个年轻人逆着人流挤到了运河边,已经满头大汗:“小人程江程河问沈娘子陈举人安。”
“姓程?你们是程太医府上的?”
程江道:“正是,这边说话多有不便,小人先去喊人过来搬东西,咱们上了马车再说。”
程江说完,两兄弟就分别往两个方向跑去喊人了,没多大会,就领着一群人赶着八九辆过来了。
程太医派来接人的,都是些身强力壮的青壮年,沈家带的东西本来也不太多,很快就卸完了。
众人分别坐上马车,程江赶着马车往城门那边走,过了码头这一段最热闹的地段,周围嘈杂声远去,他才道:“前些日子陆老爷来信,说娘子一家已经动身往京城来了,托我家老爷帮忙找个落脚的地方。”
陆昀年纪虽然比程远之大一轮,但两人却是平辈相交,这陆老爷指的自然就是陆昀。
沈惊春靠着外面坐着,听这话便问道:“原来如此,可程太医怎么知道我们今日到?”
程江笑道:“我家老爷也不知晓娘子具体哪天到,便叫我们府上的人这几日都候在码头上,瞧着是庆阳那边方向来的大船队就问上一问。”
好在他们运气还不错,才等了三日,就等到了沈惊春一行。
沈惊春道了声谢,将这恩情记在心中,又想着等会到了地方,要拿些银子给程江等人吃酒,毕竟连着几天蹲在码头边也是个辛苦活。
第88章
京城不愧为京城,远远看着就觉得这城廓连绵不绝,城市占地面积绝不会小,等马车行至城门外,更觉那城墙比庆阳城要高上不少。
沈惊春目测了一下,起码得有四层楼那么高,俩小的被沈惊春带着坐在一辆马车上,一路上都不停的发出惊叹声。
到了城门口,速度就慢了下来,马车需要排着队检验身份进城,等到马车彻底停下,沈惊春掀开帘子一瞧,便见马车已经到了护城河外,不远处沿着运河进来的一条支流,穿过城墙通往城里。
程江见沈惊春掀着帘子方便俩小的探头出来看,便笑着介绍道:“这是汴河南岸的一道角门,叫做东水门,沿着城墙往那边走是朝阳门,等闲是不开的,进出都要走这东水门。”
沈惊春听着汴河二字心头一动。
这个名字不算陌生,历史书和一些小说电视中都有描述,北宋定都开封府,而这开封府建名为东京又称汴京。
沈惊春穿越过来之后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这记忆却需要细想才能想的起来,如今听到汴河二字,脑子里就浮现了以前的记忆来:“这京城可是称作汴京?”
程江道:“不错,因这汴河横穿而过,的确有人称作汴京,不过更多的还是称作东京,自从太祖夺了天下,就将都城东迁,如今那前朝国都被称作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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