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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手中的电话很想打过去质问她一番,随即却又想到仇霖的话:“你对她是认真的吗?”
认真吗?
何陆云问自己,他到底是以一种什么心态在跟周子惠交往?是基于一时的兴趣玩玩罢了,还是真的想和她相处下去,最终修成正果?亦或者只是为了寻求一种较为长久、相对稳定和安全的“xg”关系?虽然大多数男人走入婚姻的初衷无外如是。
既然他都没办法对自己目前的这种心理状态做一个定位,那他又凭什么去质问她?而且,她都不能主动打个电话来问问他吗?每次都是他逼着她,好像……他有多爱她似的。
何陆云把电话扔在一边,决定先把这事情放一放。他需要冷静一段时间,想清楚再决定他和周子惠之间该如何发展。同时,他也想看看周子惠是不是会一直缩在壳里不出来。有时候他真觉得她是个钓男人的高手,先给点饵料吊着,等他上钩了,却又不给吃饱了。
不过,想看到周子惠从壳里出来还真是挺难。
直到周一上班,也没见她打过电话来对周六的事情说个只言片字。
何陆云觉得周子惠真挺能沉得住气的。不过他现在并没有什么时间想这个事,周二行政大查房,科里当然得好好准备一下,一整天他在忙这个事,临下班前还加塞做了两台射频消融术。等圆满地应付完周二的大查房,却又接到院里下达的去北京参加心血管学术交流会的通知。
时间安排的还挺紧张。周三下午报道,周四会议正式开始,周六上午结束,刚好赶得上回来参加何陆远的婚礼。
他打了个电话给家里报告了一声,便收拾东西乘周三下午的飞机赶了过去。
何陆云没想到的是下了飞机后会在机场遇上林筱夏。当然他只是远远的看到个身影,当时并不知道那是她,那时她已经被前来接机的粉丝们包围了。听到粉丝们兴奋的欢呼声,他才猜到那可能是她,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看到粉丝们高高举着的条幅:林筱夏,我们爱你!
他看着那横幅,目光在乌泱泱的人堆里扫过,却只在攒动的人头中看到她头上戴的那顶凉帽。
算起来两人已经分手快七年了,这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碰上,虽然只是匆匆一眼。而他好像也没怎么激动,情绪很平静,无悲无喜,就好像那是个陌生人。
出来后,季兵已经等在外面了。
季氏连锁酒店在北京新开了分店,他被季家老爷子一道指令发派过来,已经在这边呆了有个把月了。听说何陆云过来开会,他自然要一尽地主之谊。
看到何陆云一身黑衣黑裤酷酷地从出口出来,季兵便迎了上来,伸手跟他击了一掌,说:“他妈的,你怎么捯饬得跟个黑老大似的,老子都不敢认了。”本还想再来个热情的拥抱,却被何陆云给躲开了。
“行了,大庭广众的别让人误会了。”何陆云笑说。
季兵说:“哎哟,误会什么啊?身正不怕影斜,你心里别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不过最好别了,本少爷喜欢女人,对男人没兴趣。”
何陆云当胸擂他一拳:“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季兵反击:“你倒是给我吐出颗象牙瞧瞧。”一面说一面将他手里的行李箱抢过来自己拖着。
两人一头说一头就到了停车场。
季兵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转过来进了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看了眼已在副驾驶座上懒懒坐着的何陆云,便问:“刚刚你有看到什么熟人没有?”
何陆云瞪了他一眼,说:“不就是林筱夏吗?你至于吗?”
季兵说:“我这不是怕戳你的伤疤吗?”
何陆云说:“有什么伤疤?你想太多了。”
季兵“且”了一声说:“我们兄弟这么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你?怎么样?看到旧情人什么心情?”
何陆云扭头冷冷看他一眼,说:“你特么这哪是怕戳我伤疤,你根本就是恨不得再戳我几个窟窿吧?”
季兵哈哈大笑:“云哥,你真太了解我了!”
何陆云皱眉说:“把声音收一收,你笑得太贱了。”
季兵说:“你别说,我刚猛一打眼对上,还是老了。虽然人打扮的光鲜,毕竟也是三十来岁的人了,隔着那么远都能看到眼角的鱼尾纹。”
何陆云瞥他一眼:“你这是安慰我呢?她戴那么大个墨镜,你是怎么看到她眼角的鱼尾纹的?”
季兵被问的哑口无言,只有望着他嘿嘿地笑。
何陆云说:“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了。打从我跟她分手的那天起,就跟她再没有关系。”
季兵先把何陆云送去国际会议中心酒店报道入住,等手续办妥,两人这才找了个地方聚了聚。
再之后的二天里,他再没机会从酒店出来。接连不断的演讲报告和研讨会安排的满满当当,他没空也不想出去,毕竟这是全国性的学术研讨会,会有很多新的或者经验性的东西需要他学习补充吸收。
此次学术交流会前来参加会议的人员都是国内知名教授和各省心血管疾病的大咖,此外还特别邀请了一些国际友人参会,何陆云在德国弗莱堡大学做交换生时的导师r.r也在被邀之列。
见到何陆云,老头非常激动,握着他的手说:“何,真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何陆云也十分惊喜,笑说:“r.r,早在我来的时候就听说这次会议会邀请国际大咖,我当时就在想您会不会来,果然您就来了。”
两人握手相谈甚欢,从高血压冠心病到脑卒中,再从弗莱堡的阳光讲到北京的雾霭,最后还说到何陆云的心上人。
r.r说:“我记得那时你一来弗莱堡就告诉我说,你有个像清晨的阳光一样明媚的漂亮女朋友,现在你们应该结婚了吧?”
这老头有点健忘症,何陆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忘记了,后来我们分手了。”
r.r“哦”了一声,总算是想了起来:“我记起来了,那时你很难过,对我说弗莱堡的阳光都赶不走你心里的阴霾。可是那没什么,你现在这么优秀,一定会有美丽的姑娘爱上你,帮你把心里的阴霾赶走的。”
何陆云也不知怎么就想到周子惠,由不住一笑,点头说:“ofurse。”
导师r.r这次过来就心血管疾病近些年在国际方面的最新进展做了一番演讲。何陆云因为和robert的这层关系,得会务组青眼有加,也被忽悠着临时做了个关于《射频消融》方面的报告。
多年的经验加上自己的心得体会,何陆云讲的生动有趣,重点突出,短短半个小时内连ppt都不用,一点也没费力就讲完了。报告结束后,颇受与会人员好评,也算是在国内的心血管界小露了一把脸。
r.r周五晚就要赶回德国去,何陆云特地去送了机。
从机场回来,已接近十点钟。
何陆云迈步走入酒店大厅,瞥到前台处有几个人正在办理入住手续,也没特别在意,继续往前走去电梯等候区摁了上行键站在那里等着电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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