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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站在两人之后,有心想上前问一句‘需要帮忙吗’,想了想,还是紧闭嘴巴退到后面。
中午时,衍烈的近身服侍永春提着篮子走进小院子,给他们带来食物,曳罗吃了一些,因为挂心对方的伤势,连眯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又匆匆回到胡九的房间治疗。
这场治疗持续了一天,从日头东升到日头西降。
此时,她的手空悬在胡九身上,缓缓提起,一枚气泡从他身上升起,气泡依然是透明的,但是内里却装着黑黑的污物,这些都是他体内取出的病毒。
曳罗手一握,气泡开始凝实,不一会,比拳头大的气泡被压缩成指甲般大小的硬物。
曳罗松了口气,站起身,不想眼前一阵发白,身子虚晃了两下,一只手臂将她揽进怀里,牢牢地撑着她。
抬头,她虚弱地笑了笑,把手中像石子一样的东西给他看,神情里有些得意,“我钻研出了新用法,你看看这玩意儿,可不得了,以后谁得罪我我就把这东西弄到他身体里,绝对一秒倒。”
她从一开始的直接输入异能到别人身体里治疗,到如今,将异能拉成薄膜推进对方体内,将疾病的源头病毒抽出来,实现了医治的分离,真的如自己所愿,医也能获得攻击的手段。
再看胡九,虽然还未完全康复,可是身上的伤口已不再恶化化脓,开始愈合,身上的红斑也有些弱化,他已经醒了,没有感觉到往日噬骨的疼痛,正靠在床头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手。
“谢谢你!曳罗姐姐!”说着,他又红了眼眶。
曳罗笑了笑,“明天再来看你,我有点累,得休息才能恢复巫力。”
“明白明白!”胡九擦着眼睛,“我等你!”
大力还想跟曳罗说两句话,无奈衍烈看起来太凶了,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抱了人就走,他心知今天把曳罗姐姐累坏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追在后面挥手,“再见!曳罗姐姐,衍烈哥哥!谢谢你们……”
被衍烈抱着一路飞跃的曳罗软着身子,把脑袋靠在他怀里,半点不敢出声。
直到出了南区大街,重新坐进等了他们一天的马车里,才小小松了口气,她想往软和的被子上靠,衍烈却将她一扯,又搂进怀里。
然后拿起一旁的湿手帕,用力地擦着她的手,从手腕到手指,一寸一寸,细细地擦着。
马儿哒哒哒地走着,步履轻快,车厢里的气氛却一点也不轻松,曳罗抬眸,见他沉着一张脸,眼神幽深,不和自己目光接触,只垂眸望着她的手。
今天到了大力他们的住处后,他便甚少说话,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回来的一路,更是一声不吭。
曳罗想了想,身子向上,轻轻亲在他脸上,“胡九有点惨,我看了不忍心,别生气,我并没有不顾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呢。”
手帕在自己手上随意一擦,他把手帕一丢,嗤了一声,神情冷漠,“什么数?晕倒的数?”
“当然不是,是因为你在身边,我才会放手去治。”她学着他往日蹭着她的动作,拿脸颊去蹭他的下巴。
她的脸颊粉嫩,他的下巴上有新冒出的胡渣,没蹭两下,脸就刮出一片红,她还想再蹭,衍烈立刻定住她的身体,不让她动。
他的神色已经有所松动,只是看着她红扑扑的脸,眉头拧起,眼里盛着不悦,“不许蹭,红了。”
曳罗捧着他的脸,亲在他下颌上,眨着忽闪的杏眼看他,“那还气吗?”
她微仰着头,眼睛弯成半月,嘴角漾着讨喜的笑,对上这模样,他能气?
他叹了一声,将人抱好,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紧紧抱着,“不气了。”
如果不让她治,他就不会告诉她胡九的事了,既然告诉她,就是同意她出手,只是,他真的希望她治疗时能有些分寸,不要这么拼命,每一次都耗尽巫力再恢复,这是极损身体的事。
他静静地抱着她,安抚着内心的郁闷,但是他只想静静拥抱,曳罗却有些不安分了。
难得出来一趟,不想直接在胡九那耗了一天,眼看这时夕阳时分,赤焰城笼罩在一片金黄的余晖里,虽然只是透过马车侧窗晃动的布帘看到,也能感觉到那种美好,曳罗不禁伸长了脖子,想再看多一些。
连刚刚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她在自己身上扭来扭去,衍烈如何能安定,只见没一会,他便有些难耐地将人揽紧,同时出声警告:“不许再乱动了,不然后果自负!”
曳罗没意会到他深沉的眸色代表着什么意思,只是以为两人已经谈妥,便不甚在意,眼睛不住地往晃动的窗帘上望,一边拉他的袖子道:“我们下去看看好不好,外面好热闹啊!”
赤焰城不愧是国都,热闹情景完全超过一路经过的任何一个城府,她望外面几眼,又看看衍烈,扯他的动作越发急切,显然很想出去看看。
衍烈的喉间滚动,薄唇轻启,声音微沙,带着一丝黯哑,“好,不过……”
他说着,双手掐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托起,换了个姿势,面对面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
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曳罗不由得瞪大眼睛,没等她说话,对方已经托住她的后脑勺俯下身来,密密地、紧紧地擒住她的唇。
太难受了……曳罗半阖的眼睛盈满水汽,只是腰一扭,立刻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炙热又滚烫了一分,她当即不敢再动,任由他紧紧地掐着自己的腰,快被掐断了也不敢吱声。
许久,他终于良心发现,微微离开她的唇,沉重的呼吸移到她耳畔边,“想去哪里玩?”
玩你个大头鬼!
曳罗白了他一眼,将他一推,自己连连后退,靠到车厢上,才发现自己两条腿都软了。
衍烈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模样,长腿伸开,换了个姿势,轻轻笑了,“你害羞什么?我们都快大婚了。”
他抱过她无数次,但是从来没有这般将自己死死按在他身上过,这般紧密,实在是……叫她不知道如何反应好。
曳罗按住心跳狂奔的胸膛,垂下眼眸,一眼便看见自己被撕破的裙摆,隐隐露出光滑白皙的腿部,她僵住了,又慢慢抬高视线,对上他的眼睛。
男人一双眼睛浓绿近墨,像一潭被搅乱的深水,在暗里发着幽光,像是窥视着猎物的野兽。
呸,是禽兽。
曳罗双腿紧并,身子往车厢靠,闭着眼睛不看他,“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下。”
衍烈低低笑着,长臂一伸再一次把人揽入怀中,将她想挣脱的小手压下,又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口处,命令道:“睡觉。”
又道:“不睡或是再动就来做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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