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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夫虽然一开始知道我是松鼠变的,但是真的亲眼证实的时候,他还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沉默,似乎在混乱的世界观。然后他开口一句话也暴露他的状态不对,“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我要先回莫里亚蒂家住一段时间。”我揣着自己的小爪子,说道,“我有些事情要处。”
麦考夫随即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交给别人处的?”
我刚想要找点借口让麦考夫不要管我的事情,可是麦考夫又继续说道:“你都不穿衣服的?起码穿条裤子,你都不害羞的吗?”
注意力就麦考夫这句毫不客气的话打散了。
我的尾巴下意识挡着肚皮。
“大家也不会想那么多。”
我本来觉得还好。现在被麦考夫点出来,我就真的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我还是嘴硬王者,不想被说自己没有考虑那么多,做事不周全之类的。
我继续说道:“而且我又容易热。”
麦考夫也不再多说,只是抬眼看了一下门外的方向,我们是在一个房间里面说话的。外面是路易斯在等着。麦考夫问道:“莫里亚蒂家那个最小的孩子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我追不上麦考夫的思路。
麦考夫继续说道:“你原先还想要跟我一块走,现在路易斯过来,你就又想要待在他那里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我怎么可能得跟他说我要和教授自白身份,让教授不要对小松鼠的离开太难过了?
麦考夫一定会觉得这种感情的事情很无关紧要。
就像是我小时候住在纺纱厂附近,那时候也没有玩具,所以捡到一团废弃的线头当风筝那样放着玩。我可以玩好久,然后被人当做垃圾扔掉了。我觉得,麦考夫肯定也会觉得我这些情绪没什么大必要,然后就会阻止我,我又不擅长反抗。
我就像是机器一样地重复我之前说的话,说道:“我就是突然间想起,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说完之后,我就在揪着自己的小爪子等着麦考夫拒绝。然后,我就在地上打滚,蛮不讲,无取闹。反正我现在喝醉了。
就在我准备豁出面子撒酒疯的时候,麦考夫口吻平淡地说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是很在意。反正肯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那你要多久?”
“……”
我顿时哑言了。
麦考夫这么干脆。
见我不说话,麦考夫头跟着一歪,“你做事没有规划到,连要花多久的时间也不清楚吗?”
“我、我大概需要一个星期,可能会更久。”我很紧张,也不知道我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和教授说清楚。
事后,我突然想到,其实也可以再买一只跟我差不多的小松鼠糊弄教授就好了。
之前海登事件的时候,我才从路易斯那里听说,海登养的大尾巴花栗鼠是有人专门养的。他家的小松鼠的特点都是尾巴很大很漂亮,很受欢迎。刚好奇奇还有同胞的兄弟,教授就买过来了。所以,如果教授真的很喜欢小松鼠的话,我愿意给他买两只。
麦考夫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的联系电话,对吧?”
我点头,然后就开始背数字。
麦考夫也不限制我的计划,简单地道:“你要我接你的时候,打给电话给我。”
没想到麦考夫那么好说话,我连忙应道:“好的好的。”
“那你可以出去,把路易斯叫进来。”麦考夫淡淡地吩咐道。
后来,路易斯告诉我麦考夫对他的发问是穷追猛打,非常可怕。因为我没有经历过,我完全想象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反正,我刚应完,正要转身,发现我连桌子都下不来。于是,我又抬头看向的麦考夫,“麦考夫先生。”
麦考夫这才注意我做不到能够独自下桌子,还能去开门的程度。我看他整个人就好像没有特别在状态中。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把我抓起来,放在房间外面的走廊上放养,让等在外面的路易斯进屋子,不让我听到他们的谈话。
我想着我这样子在走廊里面不知道要等多久,正打算溜到角落的阴影处,麦考夫从房间里面又走了出来,在我脑袋上面放了一颗樱桃。
我脑袋顿时一重,把樱桃挪下来的时候,忍不住心里雀跃起来。那颗果柄已经被去掉了。樱桃颜色很深,已经到了黑紫的程度,果皮油润,果肉饱满,香气扑鼻。我坐在地毯上,来来回回闻了好几次,咬了一口之后,汁水满溢,我的手也是一股子樱桃味。
我的余光也看到麦考夫动了身,他说道:“留下生物痕迹,丢了也容易找。”
“……”
我觉得他其实可以把我放在房间里面,他们两个出去外面聊。
我想象不到他们能聊什么秘密。
(其实他们是有大秘密的)
不过他们一定是看我很乖,所以才对我很放心。我就把头埋在樱桃里面吃,里面的果肉真的很扎实,吃起来脆脆的,甜甜的。
事情结束,安下心的我更加专心地嚼嚼嚼。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体验过一种感觉,就是自己很困的时候,越是专心做一件事,越是觉得内心平静,越觉得自己掉进了另一个世界一样,然后越困得厉害。我记得,我在回去之前,头埋在樱桃里面睡了两次。醒来的时候,我觉得嘴巴里面有东西,又下意识地嚼了嚼,专心把樱桃吃完。
真正完全清醒的时候,是有人又用纸巾兑了点水给我擦甜滋滋的手和脸。
我原本想着是路易斯,也就没有管。只想要继续睡觉,然而在迷蒙的双眼中,我猛然瞥见对面的人棕色的发色,这顿时把我从睡意中拉了出来。
我当下整只小松鼠也跟着炸毛了,“唰”的一下,我觉得我自己被自己的绒毛再次淹没了。
阿尔伯特也没有注意到我紧张的情绪,把我擦干净后,又朝着旁边开车的路易斯对话。我这才后知后觉,我已经在回去的车子上了。见没有人发现我醒了,我躺在水杯放置处,赶紧继续闭眼。然后,我又竖着耳朵偷听两人说话。
“路易斯你有留意到其他问题吗?”
路易斯谨慎地问道:“是出现了什么纰漏了吗?”
阿尔伯特却只字不提在电梯里遇到我的事情,现在我就觉得他们两个在我面前上演一场反复试探和猜测的年度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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