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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灯趴在床上,满身汗涔涔的,急遽吐着呼吸,哽咽没平息,还呜呜地吸溜鼻涕眼泪。
“我要看、看春晚呜呜呜……”
满脸泪痕,破碎凌乱,唤人怜惜的同时,又徒增恶劣。
欺负他。
更破败,成坏娃娃。
空气中,飘散着馥郁甜稠的香,覆盖住了另外的味道。
“大晚上的,看什么春晚?就该睡觉。”
周越钧放下水杯,站在床头,再次有欺身逼近的趋势时。
虞灯惊恫不安,完全蜷在被子里,渴求庇护。
“我不看了,你给我擦药,我刚刚抓你的时候,手指划到了。”
他真是坏,给周越钧挠出好多血痕,还像小狗一样咬人,到头来,居然驱使起受害者来了。
但这些,都是周越钧咎由自取。
虞灯受的伤、留的痕,不比周越钧少,还因为眸底积攒涟涟清液,更见脆弱无依。
虞灯方才划得狠了,撕扯到了指甲旁的一根小须,这才嚷嚷着疼。
没办法,小反派都被周越钧溺爱坏了。
周越钧给虞灯剪掉后,又开始善后,做着清洁,佝腰伏身,比保姆还要勤快,而且毫无怨言。
被褥这些脏了,得换,不然睡着有味儿,虞灯嫌,不乐意。
“还难不难受?”
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覆上肚皮,小心着揉动,毕竟虞灯刚才不好受。
小土包嘟了下嘴,贪婪地伸舌头舔唇,眼底闪烁星芒:“你再给我一个红包我就不难受了。”
像熟透的小粉桃子。
虞灯的bb机一直在响,他爬不起来,看不到,周越钧全看到了。
虽然号码是陌生的,但光看发来的消息,周越钧就知道是哪些人。
“灯灯,新年快乐,祝你万事顺遂。”
“灯灯,我给你买了新年礼物,开学给你。”
“灯灯新年好,好久没见了,想你,想见你。”
周越钧眼底情欲褪去,只剩下寒冽的阴鸷,翻涌黑气。
用得着他们想?
两个三个,跟狗一样,他和虞灯才是夫夫关系,这些人,妄图染指别人的小夫郎,就该拉去枪毙。
十二点的前三分钟,周越钧给虞灯擦完了身体,床上的人困乏得厉害,耷着眼皮,只睁得开一条细缝儿。
整个人软绵绵的。
“灯灯,我出去放鞭炮了。”
虞灯身体不适,脚趾都不能踏足地面,更何况去楼下了。
周越钧将人抱到了窗户旁,给虞灯放在椅子上。
捋了一把被水汽蒸润的乌发:“我下去了。”
虞灯眼底还湿雾潋滟,他望着楼下,空地上有好几家人,他还是一眼看到了周越钧。
几户人家的灯火透过窗外,映在空地,男人棱角清晰的脸明暗交错,光影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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