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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长老还想找茬,可不知怎么找,只能一杯接一杯的喝茶,再把茶杯狠狠撞到桌面上,以此泄愤。
大殿很安静,只能听见他砰砰砸杯的声音,宗主也没有要管的意思,手一搭扶手,头撑在胳膊上,神情自然的仿佛看戏。
在二长老第三次砸桌后,阮攸之终于开口:“老二,不想谈可以出去。”
“我砸我的杯子,要你管?”
二长老拍桌而起,眼睛瞪的快掉出来了,可下一秒,只听嗖的一声,一柄闪着寒光的剑架在他脖子上了。
“坐下,我不会说第二遍。”
阮攸之依然在原地坐着,腰侧的佩剑却不翼而飞,杯中热气氤氲了他的睫毛,浸染了瞳孔,让那本就混浊的水底更加难以捉摸。
这是——凭空驭剑!不是出窍期才可以做到的吗?要知道,他们也只是这个修为,而阮攸之不仅跟他们修为相当,还有一柄上古名剑。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敢说话,二长老也有些发抖,但碍于面子,就是死活不肯动。
气氛降至冰点,几息后,宗主轻咳一声,打破僵局:
“老二,你先坐下。”
这句话看似在为二长老解围,实则,默许了阮攸之的身份和他放肆的举动。
二长老也意识到这点,愤愤坐下,试图争取:“宗主,您当真要把大长老这位给他?给这个毛头小子?”
六位长老中,年纪最小的当属应见舟,但也过百,而阮攸之年仅二十五,明明是能当他们孙子的年纪,却成了上级?说实话,哪怕其他长老没说话,心里也或多或少不舒服。
“老二,你不服的话,打一架,谁赢了本座便把大长老的位置给谁。”
宗主笑呵呵的和稀泥,将麻烦抛给阮攸之后,身子一仰,靠在椅背上开始看戏。
两位当事人都没意见,二长老的修为在出窍后期,阮攸之原本是元婴后期,但爷爷死前,将剩余的所有修为都渡给了他,虽然过程中流失了部分,但现在他也是出窍中期,再加上手里的上古名剑,阮攸之不觉自己会输,二长老亦是如此。
大殿宽广,切磋而已,不用去比斗台,二人找了片空地对立而站,二长老冷哼一声,不屑道:
“哼,也别说本长老以大欺小,让你三招如何?”
“别后悔。”
阮攸之勾了勾唇,答应了,下一秒,他当真举起剑,向对手直直挥去,一道剑光以雷霆之势迅速汇聚成型,不过几息,便到达二长老眼前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寒光,二长老瞪大双眼,匆忙掏出武器抵御,可还是晚了一秒,寒光撕裂他的衣袖,直削肉身!
二长老被打退了好几步,弯下腰,伸出食指,哆哆嗦嗦的指向阮攸之,满脸不可置信:
“你!你还真出手啊!”
原本,他说让三招只是想羞辱阮攸之,像他们这种正派修士,总是讲究公平、要面子,一般不会答应,总要拱手谦让一番,再象征性的打两下,意思意思得了。
这小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没等他想清楚,紧接着,又是两道寒芒逼近,一道比一道威力大、速度快。
本就负了伤,二长老躲闪不及,只能忍着疼痛掏出剑,硬生生挨满这三招。
三招接完,二长老也彻底瘫倒在地,身上大大小小的剑痕,还在渗血。
阮攸之似乎没看出他的狼狈,浅笑着用剑刃在地上点了点,提醒道:“老二,该你出手了。”
“你!你……”二长老目眦欲裂,死死咬住下唇,想骂人,可又觉理亏,最终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卑鄙……”
阮攸之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道:“我卑鄙?是你说让我三招。输了便是输了,若不服,站起来与我继续比就是,我也可以原地不动,还你三招。”
人都瘫地上了,阮攸之还说这话,二长老听的火气上涌,手越抖越厉害,最后,眼一翻,竟是活活气晕了过去。
没人看见,阮攸之的嘴角勾出一丝轻蔑的笑,眼神似蛇般怨毒,很快又如春风吹过,消失不见。
他是故意的,前世,除了傲时,阮攸之最恨的便是二长老。
这二人狼狈为奸,都不是好东西,还是长老时,二长老便利用权势,疯狂敛财、欺压弟子,扶持傲时登上宗主之位后,他被封为副宗主,行事更加肆意妄为,把好好的天寿宗整的乌烟瘴气,如民间实行专制的暴君。
在自己落难后,提出挖眼挑脉的也正是他!
现在不过开胃小菜罢了,怎就昏过去了呢?真是——没用。
……
阮攸之忆起过去,指甲深陷掌心,掐出块块刺目的血痕,可面上,他仍端着温和的笑,没理会昏过去的二长老,自得的走回他的位置,坐下。
全场寂静,纵使还有人不服,也不敢再开口。经过这一遭,无论愿不愿意,阮攸之都是名正言顺的大长老了。
良久,宗主站起身,率先走出议事殿,给这件事做了结语:
“好了,都回去吧,攸之,三日后便是你的继任典礼,回去好好准备。其他人记得把老二送回去。老三,帮本座打扫地板。”
“恭送宗主。”
主事人都走了,其他人也没留下来的必要,阮攸之一扫众人,也抬步离开了,但走前给应见舟传了个音,让卫云旗来令峰找他。
不是商量,是通知。
应见舟嘴角抽搐,但还是憋屈的回了个好。不知为何,他有些怕阮攸之,不是怕大长老的身份、也不是忌惮比自己高一个段的修为,单纯怕阮攸之身上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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