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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为何大半夜过来?
“弟子见过……!”
心存疑惑,但宗主前来,不能拒之门外,迟晞站起身,刚准备行礼,宗主却笑呵呵的走过来,一把按住了她的肩。
“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宗主从前一直冷冰冰的,今日不知为何,嘴角擒着一抹看不懂的笑意,按在她肩上的手也好似黏住了般,不离开,还悄悄下移。
迟晞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宗主,礼不可废。不知您深夜前来,有何吩咐?”
突然失去支撑,宗主的手落了空,悻悻垂下,嘴角笑意却愈发明朗,“无事便不可来看你吗?阿晞,你是本座的圣女、未来的接班人,本座自然要对你负责到底。”
这话乍一听也不正常、粗思也恐。
迟晞板起脸,礼貌地下了逐客令:“宗主,弟子还有事务未处理完,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
本以为要纠缠好一阵,结果,宗主只收起笑、在原地僵了几秒,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如果没那宽大袖子的遮掩,借着月光,定能发现他掐出血的掌心。
第二日,迟晞将处理完的事务送去大殿,因为过于疲惫,有一处小事出了纰漏,一气之下,宗主便将折子扔她脸上了,力度之大,但凡偏离一点点,眼睛就毁了。
那瘀痕,便是这么来的。
……
迟晞垂下眼,不解的同时,伴着丝丝厌恶。自打她拒绝了宗主的接近后,恶意和针对如潮水般涌来,几近将她淹没。
而一见到宗主,一股从未有过,但分外熟悉的反感也接踵而至。
明明宗主也没做什么,但她就是很讨厌、非常讨厌他,单独相处时,更是每一滴血、每一个细胞都在撕心裂肺的喊:快跑。
跑?为什么要跑,迟晞不懂,一思考,头也痛得快炸了。
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被锁起来了……像仇恨,像不甘,也像新生。
“嘶。”
迟晞抚上太阳穴,又很快捂住心口,疼的蹲下身,蜷成一团。
在第一次疼时,身边没有值得信任的人,迟晞便将这件事压回心底,不敢深究。
可今日师兄在呢,她想博一把。
“阿晞!”
这样的迟晞,阮攸之从未见过,一时,也顾不上深思她的话和宗主的异常了,慌忙蹲下,扶住,急切道:
“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我、没事。师兄,如果我晕过去了,你、你给我治,千万别过医药堂的手。”
迟晞说的艰难,一句话被掰成了好几段。
没顾得上详细解释,剧痛和晕眩再次袭来,迟晞闭紧眼,指尖死死掐入掌心,一滴滴红色液体渗入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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