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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健康的分离焦虑。某个瞬间,他甚至从玻璃反光里恍惚看到祝知希的脸,笑着,手托着下巴,冲
他“啊”地张嘴,要他喂萝卜。
吃完,他拍了张空的纸杯,发给了还在加班的祝知希,顺便嘱咐他晚上回去路上要小心,然后拎
着抑制剂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那种隐隐的不安全感又一次冒头。Alpha骨子里有着天然的狩猎属性,因此对危险
也更加敏锐。傅让夷在原地站了片刻,没有回头,只默默听。
肃穆的寒风刮在耳侧。
他继续向前,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了酒店。吃过药后,他坐到行李箱前,清点他已经翻过无数
遍的东西,看看有没有自己遗漏的小贴纸、小便签。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挑选出一小堆毛巾、小毯子之类的布制品,这完全是Alpha的本能。
他捧着这一堆东西,放在床上,和那套睡衣一起,扒几下,再推一推,堆出了一个迷你版本的”巢”。巢的正中心放着那只兔子玩偶。
完成后,傅让夷趴在床上,脸埋进“巢”里,深深地嗅着祝知希的味道,寻求安慰。
好想咬兔子。
想叼着软软的后脖子欺负兔子。
那一晚,也不知道是不是抑制剂的副作用,他做了一晚上的梦,随便挑出一些片段,都势必会引起免子保护协会的公愤。
他坐起来,关掉闹钟,没戴眼镜,头发有些乱,懵着缓了一会儿,低头一看,兔子的睡衣也弄脏
了。
但进入工作环境的傅让夷依旧冷静、专注、专业,是最可靠的小傅老师,一点也不像个会做春梦
的顶A。
“小傅,你怎么这么有干劲啊?闷头做事,三天干了别人一周的活儿啊。”
“是盼着能快点回去吧,哈哈。”
傅让夷只是笑,不说话。他已经完全习惯被打趣了。只是心里还是隐隐担心,三天过去了,祝知
希给的倒计时变成了27天,但他总觉得不对。
本来他都做好了晚上加班的准备,谁知突然下雨,带的研究生都没忍住欢呼了,纷纷在朋友圈庆
祝求雨成功——他们往往都不会屏蔽傅让夷,都以为他不刷朋友圈。
王教授提议去喝大酒,这也是他们组的传统。下着雨,他们一大批人浩浩荡荡地找了间小烧烤
店,直接包了场。
傅让夷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喝酒,不喜欢和一大群人应酬,因此每次都在旁边吃饭,听他们聊天,
但这次,他受信息素波动的影响,莫名有了饮酒欲,于是跟着一起喝了不少。
期间祝知希一直在加班,微信他打开了无数遍,都没有新消息。回到酒店房间,洗完澡,已经十
一点,他也接到了祝知希的电话。
“喂?我终于到家了,刚换了衣服,累死了……”
电话里,他的声音听上去毛茸茸的。这的确是个很怪的描述,但却是傅让夷的第一反应。
他喝了酒,脑子有些钝,没有指出祝知希的纰漏。但祝知希自己意识到了。”不对不对,说错了。”他飞快改正,“累长寿了。”
傅让夷没有评价他的错误,很安静地听他的声音,怕听不清,连自己的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傅老师,你现在已经躺在床上了吗?’
傅让夷静了片刻,答非所问:“想看你。”
“嗯?”祝知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措手不及,“那,我们改打视频?等一下啊。”
三分钟后,语音通话变成视频模式。
小小的手机屏幕塞着两张好看的脸,接通之后,祝知希微微睁大了眼,因为他发现,傅让夷和平
时很不一样,没戴眼镜,离镜头很近,屏幕只露到一小部分肩膀和锁骨,但也能看出,是没有穿上衣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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