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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深果真没骗他。
烤出来的羊肉很嫩,肥瘦相间,没什么膻味,牙齿咬破时爆出油汁,香味直冲脑门。
烤上头了,麦朗还想继续把剩下的也弄了。
“剩下的我来吧,”陆朝深礼貌地拒绝,“你去忙去自己的事情。”
接下来几天的行程,都将以露营基地为圆心,在整个斯奈山半岛范围内展开。
任务量不小,麦朗回到帐篷,开始研究攻略。
晚上有不少的人在烤烧烤,氛围暖乎乎的,到处都是烤羊肉的气息,大家离得不远,又都是年轻人,陆朝深能感觉到不少的人时不时把视线投射过来。
有些比较自来熟的,还会来搭一搭话。
趁着假期,大家来斯奈山半岛的目的都是冲着那几个热门景点,说不定明天还能一起做个伴一起去。
烤完之后,陆朝深让麦朗拿了几串,给正在吃饭的Hayley那两口子送过去。
麦朗回来的时候,绕过桌子,跑到帐篷里面拿了两瓶在雷克雅未克的小麦啤酒。
“哥,”麦朗拿着啤酒瓶晃了晃,“今晚我能喝酒吗?”
“当然可以。”陆朝深看了眼麦朗手上的杯子,又说:“但每次只能倒一半。”
麦朗立刻倒了半杯:“遵命。”
有了酒之后,麦朗吃得很慢。
“趁热吃,”陆朝深提醒,“凉了就不好吃了。”
麦朗喝酒只喝一小口,然后再啃一点羊肉:“我看网上说,配合着下酒菜,小口小口地喝,就不容易醉。”
“酒量很大部分是天生的。”陆朝深不知道麦朗为什么对训练酒量有这么强的执念,只能适当地劝一劝,“尽量少喝点,喝多了会损害肝脏。”
“没关系,就这一次,之后我就不喝了。”麦朗说着,重新拿了一个杯子,“你要喝吗?”
桌上摆着一个提灯,暖黄色的光照在麦朗的脸上,眼神好像是清醒的。
不管怎么说,陆朝深这次不会再拒绝了。
“我陪你喝。”
几个回合下来,麦朗的话开始越变越少。
陆朝深问:“有感觉了吗?”
毕竟要是在这里吐了的话,可不好弄。
“太小看我了,”麦朗摆摆手指,仿佛能驾驭一切:“放心吧,还早着呢。”
后面,陆朝深就没再喝了,其实他俩都喝得不多,陆朝深喝得更少些。
事实证明,真正醉的人会说自己没醉,而没醉的人会说自己醉了。
小口喝酒确实能缓解醉的速度,那酒量就那么点,终究还是要醉的。
天完全黑下去,陆朝深看麦朗喝得晕乎乎的,又试探道:“要不要进去睡觉。”
麦朗什么都没说,直勾勾地看着陆朝深,看了好一会儿。
酒精把这份炽热助长得更猛烈,半晌,麦朗突然把椅子移得更近了一点。
“我现在还不是特别想睡觉,就想看一会儿星星。”
“哥,”麦朗的语气像是即将要索求什么。
“我想借你的腿躺一躺。”
朋友之间借个腿躺一下,应该没什么吧。
陆朝深拿他没辙,挥了挥手。麦朗笑了一下,倒头躺在了陆朝深的腿上。
天很干净,没有一点杂质,麦朗的眼睛里映着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陆朝深也抬头看了一会儿,一只手放在麦朗的身上,另一只手却找不到位置,只能抬起又垂下。
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陆朝深突然叹了口气,揉了揉麦朗的头发。
触感很舒适,微微卷但又不是很硬,陆朝深的手指轻轻地绕了几根,交缠在一起。
下次肯定不会再让你喝酒了,陆朝深心想-
不知过了多久,麦朗用力睁开了眼睛。
他被冷醒了,周围漆黑一片,只有少数的帐篷还亮着微弱的灯。
此刻正困到极致,他其实根本没喝多少酒,脑袋也没有在酒吧时那样痛。
抬眼,陆朝深侧着脸,胸膛规律地起伏,已经睡着了。
麦朗轻手轻脚地起身,晚上太冷,他想让陆朝深起来回到帐篷里睡觉,但又不忍心吵醒他。
怎么办呢?
酒精催促着情绪上头,麦朗靠近,下意识地想把陆朝深抱起来,但记忆又在提醒他,陆朝深应该不是很愿意。
走到彩虹街时刻意拉开的距离,拍合照时的一动不动,戴针织帽时突然别开的脸。
就连吃饭之前搂住脖子的时候,对方都没给出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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