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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高大男人有些意外,似乎是起了一些兴趣:“哦?站在三米外不要靠近,就这样说吧。”
“我想他们这个组织根本就没得罪你们,哦、严格来说他们这几个人根本算不上组织。”乱步站定随后开口,“是有人委托你们来找茬,但是又不能威胁到他们的性命。”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然后嗤笑一声:“对,委托人只让我们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
“你们的委托人只是想要我们妥协。”乱步扬起一个笑容,“而我们已经想要投诚了。”
“哦?”男人很意外,“这么简单?”
“没人会想找罪受。”乱步叹息一声,“所以可以放我离开了吧,去和你们的委托人说吧,任务已经完成了。”
“可是——委托人让我们给你们一点教训哦,你这样好端端的离开,可是会让我们被误会成敷衍的。”
说着男人活动着手腕,在动手前他先是一枪托敲过去,然后就看到原本站着的人倒了下去。
这一下敲在脑袋上,仰面看着天空的乱步感觉到黏腻的血液顺着脸颊滑落,他干脆躺平说道:“那你动手吧,我很怕痛说不定会痛死掉了。”
男人也没想到面前人这样脆弱,所以遗憾的“啧”了一声后收起枪:“真不知道看上你这个弱鸡什么了。”
乱步又躺了一会,要不是地上灰尘太多,他还能再躺一会。而等他顺着侧门找过去,就在十几米远外看到找回来的小理。
后者手上拿着铁管,一双手发抖着想要袭击他。看清楚来人后,才拍着胸口放心下来。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呜呜!”小理伸出手去,看着那半张脸的血又被吓到,“没事吧!你的脸上都是血啊!”
“我没事。”乱步随手擦了擦,“走吧。”
在小理的带路下,他们找到了那家负责手术的诊所。
和三弥等人的小地方比起来,几层楼的诊所看着更正式一点。
里面亮着灯,冷清的好像没有活人居住。走廊上很安静,房间里的医生背对着门口坐着。
“手术很顺利,病人就在二楼的病房里。”医生笑眯眯道,“可以去看看他,至于这位……你脑袋上有伤,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好心的医生是一个黑色头发的、胡子拉碴的大叔,他的笑容看着很亲切,白大褂里面是皱巴巴的衬衫。
乱步在椅子上坐下,他很快的扫过医疗室,然后目光着重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男人动作很轻,先是清理去他脸上的血迹,然后又上药缠上整齐的绷带。
“真是柔弱。”医生摇摇头,似乎是很遗憾,“这样的力道也会伤到的话,那看来你需要专业的保镖保护。”
说着那双紫色的眼睛看来,医生露出一个微笑:“对了,我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
“可以喊我森医生,我是这所诊所的医生,在擂钵街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
乱步摸了摸脑袋,刚刚那下还让他的头有些昏沉。
现在是凌晨四点,一晚上没睡的他有些疲惫,如果还要应付这样的狐狸,会很让人感觉心累。
所以乱步保持着沉默,在医生友善的建议下,抱着自己的手臂坐在墙边的椅子上睡着了。
他并没有睡很久,因为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糟糕了。一睁开眼睛能看到,窗户外面的天朦胧亮起。
乱步揉着僵硬的脖子,一抬头就看到了还坐在桌子前的人。
森医生正写着什么,见他醒来便提醒道:“那位先生醒了,你可以去探望他了。”
顺着楼梯上去,二楼的某个病房门虚掩着。靠窗的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靠着枕头躺着。
三弥看着窗户外面,他上半身缠满绷带,手上挂着点滴。
刚做完手术就醒来有些太勉强了,但他依旧坚持保持清醒。
两人对上视线,在沉默过后三弥开口:“抱歉,把你卷入麻烦了,你的伤……”
乱步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翘着二郎腿:“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直说。”
男人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乱步并没有那么多耐心,所以他干脆道:“你的伤不在要害位置,所以只是走个过场。”
“除了小理不知情被吓到外,其他人早已经被你安排妥当吧。”乱步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眉眼间带着倦怠,“你和他交易了什么?是给他们争取一个安身之处,还是给自己谋一份好前程。”
少年一贯半眯着的眼睛睁开看着他,所以三弥无端有些心虚和愧疚:“他们还没看过外面的世界……如果就这样死了,那太可惜了。”
“苦肉计吗。”乱步直白道,“你给对方的诱人条件是什么呢?我猜猜——是说我是异能者?把我的消息卖得一干二净啊,为什么不干脆一点?还要自己下场布局,受伤很难受吧。”
“你可以干脆把我交出去,但是你不确定我有没有靠山。”乱步叹息一声,“不过你赌对了我确实没有靠山。”
“抱歉。”三弥重复着苍白的话,“我只是……想让大家都活着,你拥有能够出人头地的天赋不是吗,不应该被这样埋没。以你的能力和智商,哪怕是那种地方也能有所作为的。”
“你一定能站到需要我们抬头仰望的高度,所以乱步、我……我很抱歉。”
乱步没有继续纠缠,他只是抬头看向门口,然后又更正道:“我并不是异能者。”
门口站着的人不知道听了多久,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三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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